但现在,他们的关系有了定位,他们是朋友,那种不是双胞胎,但会心有灵犀一点通,就算没有时刻在一起,也能明白彼此感受的好朋友。
她可以不用战战兢兢保持距离。
“没有因为,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哪一天,你敢不出现,我就立刻向你讨债。”他指指椅子上的购物纸袋。
“知道了,我现在要还贷款,没有钱还你的债。”
“很好。”说完,他低下头,吃一口慕斯蛋糕,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你知不知道,二十六岁已经不算少女?”
“当然知道。”她想半天,想不出他这句话企图探讨什么。
“严格来讲,可以称得上是半个熟女。”
“你怎么说都好。”反正,她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是她的双手和头脑,不是光鲜亮丽的外表。
“你知不知道熟女会玩的玩具是什么?别说谎哦,我知道不是芭比娃娃或泰迪熊,而是某种前面两个字是动词,最后一个字是‘棒’的长形器物。”
她没好气的瞪他。她再清纯,也懂他说的东西叫做按摩棒。
斜眼,她冷声问:“然后呢?”
“你对方沐树说我是你的玩具,那我要不要……”
“姜穗勍!”
她捶桌怒喊一声,他大笑,提着纸袋逃命。
龚亦昕飞快付了帐要追人,才发现高跟鞋真不是好东西,如果她穿这种鞋子到医院上班,病患的存活率一定会减半。
至于姜穗勍,他到这天回到家里时才想起,他始终忘记解释,他和龚幼琳之间的关系,不是她说的那样。
但他很开心,开心她说要郑重考虑“横刀夺爱”的问题,他实在太兴奋,兴奋到一面煮晚餐、一面唱歌,唱到穗青受不了,冲进厨房大声抗议。
可抗议无效,因为他要尽情欢唱,直到……天荒地老……姜穗勍在十一点半时来敲门,龚亦昕还没有入睡,她穿睡衣下床,不晓得谁会在这个时候找她。
“穗青发烧了。”这是他看见她时说的第一句话。
晚餐时,她就发现穗青脸上有着不对劲的潮红,穗勍也问了,但穗青矢口否认自己不舒服,可穗勍一转进厨房洗碗,穗青就把她拉进自己的房里,抱住她,忧心忡忡的放声大哭。
穗青告诉她,她在雨里等了阿忆一整个下午,但他始终没来。
她安抚穗青说:“也许阿忆临时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现在上班的人都这样,工作很难找,只能配合公司命令。”
“我也这么想,但他可以打电话给我啊……我没接到电话。”
她想了想,走到桌边,拿起穗青的手机,查看后微笑道︰“不是他没给你打电话,是你的手机没电。”
接过手机后,穗青看了看,这才松了口气,破涕为笑的说:“医师和穗勍一样呢,都是天才,一下钟就找到原因。”
她笑了,想再次重申,自己不是天才,只是比别人努力认真,不过……讲再多次,穗青还是固执的认定。
她把自己的手机借给穗青,让她进浴室里打电话给阿忆,他们简短聊了几句,确定他失约的原因后,穗青才真正放下心。
放松心情后,强撑一整个下午的穗青打个哈欠,累了。
照理说,时间还早而且刚吃饱饭,不应该马上睡觉。但人疲惫的时候,就是应该睡觉,她先帮穗青把手机拿去充电,然后替她拍松枕头,让她躺到床上,再帮她拉拉被子。
“医师……”穗青撒娇地把她的手拉到自己颊边磨蹭着。
“怎样?”她为她拨拨散乱的刘海。
“谢谢你在。”
“没事了,以后碰到这种状况,打电话给我,不要一个人担心。”
“好。”穗青点头。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对吧?”她问。
“你是医师。”
“那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对吧?”
“你住在我们家对面。”
“很好,如果你半夜不舒服,就让穗勍来找我,我那里有药。”
“好。”
“那……睡吧。”
她不是当慈母的料,但是在比自己大两岁却很稚气的穗青面前,她就非得是慈母、是姊姊,而她让穗青依赖得自然且习惯。
“医师……”穗青轻唤她。
“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陪我一下下?”她拍拍自己的床。
“好。”伸手探向她的额温。目前看来没事,希望半夜别发烧。
“如果没有你,我满肚子的事就没人可以说了。”
穗青脸上有着渴望,她看得懂。拉开棉被,她主动躺到穗青身边,穗青笑了。是甜甜的笑,甜得不像个二十八岁女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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