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其实……”汪树樱笑着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好像只会烹饪跟煮巧克力,不过总可以试试看,反正我还年轻啊。我可能会应征巧克力店,正好当进修,去学学人家怎么经营的——”
“两位,你们慢慢聊,我走了。”管娇娇离开。唉,不舒服,真不舒服。曾经口口声声爱她入骨的男人,现在关心起另一个女人还真容易,人就是这么善变喔。不像她,分手后和很多男人约会,可心里总有韩成旭的影子在干扰,讨厌。不过,现在店要收掉或许是天意,要她到远远的地方工作,彻底地跟韩成旭掰掰。
好冷,晚上气温更低。杜谨明窝在被子里,脖子系着汪树樱的围巾,他睡不着。音响放着Radiohead的《NoSurprises》。
那次发烧,汪树樱温柔的照顾他,在小小店铺里,躺在窄窄的床架上,盖着厚厚毯子,烧得昏昏迷迷,晕眩中,他几次醒来,听见这柔柔的梦幻的音乐,好像闪亮的星星一颗颗从天上坠落了,坠落到他身边,而那个女人滑稽的蹲在椅子上缝着东西。
他想回到那天晚上。
可以吗?可是她似乎铁了心不理他。
“不能原谅,就求到原谅啊,只要她是值得你珍惜的女人。”
杜谨明想到姑姑的话,又想到汪树樱说的——
“杜谨明,如果你没有钱,你还能做什么事感动别人?想想没有咧……”
杜谨明坐起,扯下围巾,在手中仔仔细细打量。
是啊,他不会认输,他可以经营那么大一间商务旅馆,可以掌握一千多名员工的生计,难道还不能感动一个女人?有这么难吗?没有钱他就无计可施?
不,他不会认输,他不退出——
第二天,杜谨明没到“精英”上班。
他前往过去练搏击的古松门道馆,他记得道馆的隔壁巷子里,有一家专卖毛线的编织店,常有太太们在里边学编织。过去经过时,看到一堆老太太们在里面打毛线,他总不屑,他想,现在衣服围巾帽子多便宜,花时间亲手编织是吃饱太闲了。
这一定是报应,唉,作梦也没想到,有天,他也会踏进这里。
店家养着肥壮的短腿柯基犬,一看到他,暴冲而来,咬他的裤管,口水泛滥。杜谨明皱起眉头,忍耐着。
正在编织的老太太们同时抬起头来,瞪着客人,老太太们懒散的眼神瞬间因为这大帅哥的光临而灿烂起来。忍耐,忍耐。杜谨明忍着正撒野中的小狗,勉强挤出笑容,对着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们说:“我……我要打围巾。”
“哇哈哈哈哈哈哈……”
老太太们哄堂大笑,大男人学什么打毛线啊?
“是要打给你男朋友的吗?”她们揶揄杜谨明,怀疑这性格男的性向。
老板是驼背戴老花眼镜的陈奶奶,她慢吞吞起来,慢吞吞走过来,还一边唉声叹气地彷佛多吃力的,真是考足杜谨明的耐性,殊不知她养的狗已经把他裤管咬成麻花状了。
老奶奶停在他面前,抬起脸,冲着他笑。“别理她们噢,那是一群三八的老太婆——”
嗟。老太婆们哼哼唧唧继续忙活儿。
杜谨明懒得哈拉,打开袋子,拿出围巾给老奶奶看。“就是这个——我要买一模一样的毛线,学会跟这个一样的打法,学费多少?我付。”
咦?这有趣。一群老太太冲过来抢着看那条围巾,七嘴八舌讨论起来,提供信息——
“这个毛线好噢,这么蓬松柔软,应该是‘美丽诺’的……”
“我猜也是‘美丽诺’的。”
“唉呦——这是麻花针织的咧,这很专业……是二目四目交叉的吧?”
什么麻花什么美诺什么目的,杜谨明听不懂啦,他只想快点听到重点。
他问拿着围巾研究的老奶奶们。“这个麻花什么的难不难?多久可以学会弄这种围巾?”
“这个嘛……”陈奶奶笑咪咪瞅着他。“你学过编织吗?”
“没有,不过学费贵一点没关系,我需要很快学会。”
奶奶们惊呼——
“都没学过就要学麻花针啊?”
“你以为编织那么容易啊?”
“你不要太好笑了噢——”
这群老奶奶可得意了,彷佛她们会的是什么太阳马戏团的独门密技。
受不了,杜谨明忍住性子,“到底要学多久才会?”
老奶奶呵呵笑。“你要是坚持要织麻花针……我让你先用一些便宜的压克力棉练习练习,反正一开始都是拆拆织织的,而且要先拿大号针练习,这个大号针噢,针目比较明显,如果坚持要织得一模一样,那你可辛苦了咧……”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单飞雪
杜谨明
汪树樱
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