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的眼睛也出了毛病,老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变湿了。
「妳是不是生病了?」小李关心地问道。
「也许快得精神分裂。」她厌烦地揉着眉心,吁了口气。「对不起,小李,我不是对你发脾气,只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大姨妈来了?」小李一时忘记,狗胆包天冲口而出。
「想死啊?」她狠狠白了他一眼。
小李抱头瑟缩了下,吐舌求饶。「对不起,请妳原谅我,呜……」
「不要再叫了,今天来逛夜市的人不少,要叫也要叫给衣食父母听。」她没好气地说。
「可是快十二点了,这么晚了妳还不打算回去吗?」小李疑惑地问。
以往宝贝最多到晚上十点就回家了,说是要回去陪爸爸兼做家事,可是今天都快到午夜了,她为什么还没有收摊的打算?
宝贝沉默了半晌,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不想那么早回去面对屋子里没有翟镇的宁静空洞,尤其是她的房间有个无止境的漩涡,随时随地伺机将她拉进悲伤忧郁的深海底。
天杀的!连她经过田侨里大门口,都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一日温柔的吻别。
真的是吻别。
「本小姐觉可以不睡,饭可以不吃,澡可以不洗,现在人那么多,赚钱要紧!」她甩了甩头,振作起精神,「杀--」
反正她不希罕他,一点都不希罕!
如果再让他的身影笑容把她搞得晕头转向,那她就真是个该死的大白痴了。
*文中引用的歌曲,曲名是「LaVieEnRose」,作词者是法国香颂第一夫人伊迪琵雅芙(EdithPiaf)。翟镇消失的第十六天早晨,宝贝瘦了一圈,穿起M号的牛仔裤松垮垮的,更别提那宽大到足以淹没她整个人的T恤了。
可是惨的是,她今天连T恤部不能穿,因为她的表姊要结婚了,她必须去当伴娘。
还要穿很恐怖的女性化蕾丝边小礼服。
「什么嘛,谁规定伴娘一定要穿小礼服?一层层蕾丝荷叶边跟蛋糕没两样,就不能是简单大方俐落的吗?」她一早自地上爬起来,推开凉被就开始嘀嘀咕咕抱怨着。「以后我一定要开一家最时尚的服饰店,我要向田侨里民介绍什么叫作品味!」
懒洋洋地走进浴室,她把握时间边刷牙边定出来找梳子梳头发。
「宝贝,妳看阿爸今天穿这样怎么样?有没有像黑狗兄?」张父兴奋地跳到她面前,在原地旋转一圈。「当当!」
「噗--」她差点把牙膏泡泡喷出来。
她老爸穿着一套金光闪闪的西装,里面还搭配了大红衬衫……是谁?谁是他的服装师?她肯定要把他拖进暗巷狠狠毒打一顿。
「好不好看?金光强强滚吧?」张父一点也没发现女儿眼角在抽筋,兀自乐不可支、洋洋得意的说:「今天要叫男方那边的亲戚知道我们女方这边的厉害!」
厉害?是好笑得厉害吧。
宝贝一手扶着额头,强忍吐血的冲动。「爸……」
「怎么样?怎么样?以妳专业的眼光来看,不错吧?」他满脸希冀,渴望听到女儿的肯定与赞美。「如果阿镇在这里,他一定也会觉得阿爸穿这样帅毙了。」
「算了,你觉得好看就好。」她心一痛,强颜欢笑道,「是谁帮你准备这套衣服的?」
等她找到她的球棒……
「我自己呀!在阿娇嫂那里看好久,终于选中这一套最特别了,很有眼光吧?才五千五呢!」他快乐地说。
弒亲是死罪,弒亲是死罪……宝贝不断在心里重复这句话,克制住强烈的冲动。
「五干五?这套衣服要五千五?!」她不能气亲生老爸,只好把怒火全发泄在没品味的奸商上。「她还真敢开价,狮子大开口,一点都不想想……」
「等等!有人按门铃耶!」张父双耳根本是关住的,自顾自开心地舞出大门。
她哑口无言地望着父亲的背影,突然……很想吐血。
「唉,随便啦,他高兴就好。」宝贝摇了摇头,走回卧房拿出俗毙了的雪白蕾丝小公主装,就是领口绣满七、八层荷叶边,裙襬又绣了七、八层荷叶边的那种。
穿上去不像鲜奶油蛋糕也像荷叶里的青蛙,真惨!
尽管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她还是垂头丧气地换上了这身可笑的衣服。
「爸,是谁按门铃呀?」她走出房间,乍一抬头,瞬间僵住了。
翟镇?!
玉树临风高大修长地伫立在她面前,温柔优雅笑容可掬的俊美男可不正是消失了十六天的翟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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