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美当她的沉默是敢做不敢当的懦弱表现,眼里两簇怒火烧得更旺,浓浓的低气压笼罩住小小的车厢,沉重得几乎叫人无法呼吸。
“为什么这么做?”他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从进车里开始,他已不知问过几遍,而她的回答——爱,多荒唐可笑又虚无缥缈的答案?这样缺乏证据的供词教他如何接受?
“我说过了。”她抿抿嘴不想重复解释。双瞳黯然闪过一抹受伤害的神色,他的不信任,叫她难过。
男人呵!他们只相信可以掌握在手里的实质东西。既然如此,不论她答案如何,他也不会相信、不会懂,她何必再浪费唇舌。
“你?”他烦躁地用手扒过一头吹理整齐的发丝,将它们拨弄得乱纷纷,正似此刻的心情。好吧!这个问题略过,他实在没太多精神与体力和她不停地耗在同一个问题上。
“我问你,孩子是怎么来的?我不记得八年前和你发生过亲密关系,而且我也没上过精子银行。”
噢哦!问题的重点终于来了。莫可一颗脑袋几乎埋进双膝间,这件事要怎么说呢?
“我……就是那一天……我们喝酒啊……你喝了一杯,然后就倒了,倒在我身上……呃!那个……你记不记得?后来我扶你上床……”她习惯性绞着十指又羞又急。
那夜的事情,每一幕、每一景,她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他每一寸的肌理纹路她都可以一一数出,只是这种事,做得可比说得容易。
“这么说来,是我酒醉失态,欺负了你?”不会吧!他不记得自己的酒量和酒品有这么差。“不对。是我抬你上床的。”她诚实地招供,不会因为害怕就随便入罪他人。
“我知道,问题是上床之后呢?”他以仅剩无几的耐心,再问一遍。
“睡觉啊!”这样够清楚了吧?拜托他别再问下去了,她无法将那场性爱巨细靡遗地描绘出来。
“我问的不是结果,是过程。整个过程是如何发生?由谁主导?”他的音量最少高了八度,原就不值得称许的耐性即将消失殆尽。
“我……”她嗫嚅了一下。眼前的他仿佛幻化成一头凶猛的暴龙,而她则是等着被撕裂的食物。
他揉揉太阳穴,怀疑她何时会将那一身纤细的骨头抖散?有什么理由她会怕得好像一只被绑在实验台上待宰的小白鼠?
该死的!可以肯定,他再施点压力,她会给他来个一晕了之,到时候他想知道事情真相,可就难了。
“从头再来,我喝醉了,你抬我上床,然后呢?”有些犯人是逼不得的,当律师多年,这个道理他还懂。对付这种人只有循序渐进、软硬兼施才可以诱出她的答案。
“我们就‘上床’了嘛!”一说完看到他的表情,她就后悔了。这个人根本不明白含蓄的讲法,看来她该直截了当挑明“做爱”两个字才对。
世美按着已经疼得发麻的额头,对于这场鸡同鸭讲备感无力,也许他问错方向了。
“OK!那我再问你,”他仔细回忆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企图捉住任何一点遭到遗漏的线索。“你说,我喝了一杯酒就醉了?”
“对!”她点点头。
“不可能,毛家人每个都是天生的酒国英雄,千杯不醉,我怎么会只喝一杯就醉了?”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了。
“因为……”她嗫嚅着不敢开口。这个真相会气死他的,不!也许他会先打死她。
“因为什么?”他的暴吼像平地一声雷。
“我在酒里放了安眠药——”答案冲口而出后,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双手无力撑着低垂的臻首。
天啊!他一定会恨死她,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你——对我下药?”他咬牙切齿,按着差点因暴怒而罢工的心脏。
该死的!他的警觉心居然低到如此地步。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可以轻易撂倒他,哪天有个杀手在他眉心开个血洞,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处在那种时机、地步,除了这个方法,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可以保得住他的爱十年不变。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他的声音遽然转低,脸色也变得森冷般阴邈。
“我爱你,我想要你的孩子,我……”她摇摇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而他依然不懂。事实上,自古以来男人就不了解女人,他们野心太大、想要的东西太多了,相较于女人仅执着、痴狂于惟一的“爱”,两者背负的东西实在相差太远。“而你却躲了我八年?”是的!他不明白,这样的理由根本不成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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