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美耸耸肩,早知道他的小女人意见特多,见解独到,绝不可能期期艾艾遵循古礼,等着当新娘子。
不过……也好啦!反正他也不喜欢一个应声虫,小妻子有思想,往后他们的日子才有趣味,否则要相处五十年的漫漫人生,岂不无聊死了。
只是这里所有人都有资格“可怜”他,独独王豫没有。他大姊向来也不是乖宝宝,性格古怪不讲,这辈子大概除了求学时代穿过学生裙,她从来就只有以西装长裤见人。
即便嫁人多年,儿子都六岁了,她偶一兴起,仍旧一身男装,上商场与老公一较长短。
世美意有所指拍拍王豫的肩膀。“姊夫,今天大姊看起来比你还帅喔!”开玩笑!大律师可以随便让人取笑的吗?将来谁可怜谁,还不知道呢?
王豫浑不在乎地笑望一身亚曼尼西装,仍掩不住俏丽动人风采的老婆。“帅?”外人如何知道私底下,世宇专对他展露的万种风情是怎生地具有致命吸引力。呵呵呵!闺房秘乐,岂容他人道也。
铃铃铃——一阵电话铃响,不是王豫家的电话,桌上几个拥有行动电话的大人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谁的电话响了。
“对不起,我接一下电话。”莫可插嘴打断餐桌上的风云密布,转身自公事包中取出行动电话,按下开关。“喂,我是王莫可……杨老师吗?对……有什么事……没有,我回大哥家了,怎么样……什么……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到。”
接完电话,莫可脸色苍白地握着世美的手臂。“杨老师刚通知我,梁宏记失踪了,可能是绑架。”
说完,她颤抖着身子,想哭却哭不出来,反而有股直欲作呕的冲动。打从发现梁宏记和流氓有所牵连,她就该多注意他的,只是近一个礼拜,他又开始乖乖上学,加上公寓杂事繁多,使她疏忽了,如今他失踪,她直觉自己责任重大。
“谁是梁宏记?”王豫担忧地问。
“莫可的学生。”世美代她回答,伸手搂住她抖个不停的肩膀。“别担心,交给我,我会帮你找到他的。”他喃喃地安慰她,起身向王豫告辞。“姊夫、大姊,小世就麻烦你们了,我和莫可去了解一下情况,马上回来。”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小世的。”世宇拉起侄子的手,两人一起送世美和莫可出门。
走到大门口,莫可不忘再抱抱儿子。“小世要乖乖听舅舅和舅妈的话,别乱跑,等妈咪回来,嗯?”
“我知道。妈咪再见、爸爸再见。”小世挥着手,目送父母的车子远离。毛毛细雨将台北的天空妆点出一派阴霾的景象,正似车阵中世美和莫可烦躁无比的心情。
“……嗯!好,我知道了。”莫可焦急地关掉电话。“世美,不能绕别条路走吗?”
他懊丧地摇头。“整条路都塞住了,根本就动弹不得。”
“那怎么办?”莫可望着窗外一片车水马龙兴叹。如果说,平日的台北交通可以用“糟糕”两个字形容,那么临到下雨天它应该直接更名为“瘫痪”了!
“补习班那边有没有消息?”他双手用力握紧方向盘,两只眼睛死命地瞪着从天空不停落下地面的雨水。
莫怪他耐性不好,从天母开车到南阳街,花了三个小时还没到,说给人家听大概可以赚得一大缸同情的泪水了。
可怜的台北人,也许终身都摆脱不了塞车的噩梦了。
“杨老师说,前天下午放学时,还有人看过梁同学,从昨天开始,就毫无音讯了。”
“有没有可能是跑去哪儿玩了?”世美怀疑梁宏记又和那群流氓搅和在一起。
“不可能,梁家的管家说,梁同学从未有夜不归营的记录,他也许会出去玩,但晚上一定会回家睡觉,因为梁同学有很严重的恋床癖。”
“管家?”世美的眉头高高蹙起。“他的父母呢?也许他们知道梁宏记去哪儿了。”
“别提那两个没责任的混账了。”不提这件事,莫可还不生气,一提起,她就火冒三丈。“听说前天就下南部参加某市长女儿的婚礼了,不到明天礼成是不会回来的。真不晓得他们怎么想的,眼巴巴赶去参加一个豪门的应酬真的比亲生儿子的安危重要?”
“别气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梁家的事,咱们外人管不着。你把电话给我吧!”世美眼见南阳街就在对面,而车阵却堵死在这个十字路口,要完全通过,还不晓得再等多久,遂决定打电话求援。
“喂!韩克,我是世美。”一个礼拜前,他上“皓天保全公司”寻找陈文嘉的资料时,曾拜托韩克派人盯着公寓,以防陈文嘉搞鬼。如今他和莫可塞在车阵中进退维谷,只好再麻烦韩克就近调动守公寓的人马帮忙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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