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要起来了啊!」带着哭音的辩白追在他身后。「而且我头好痛,好想吐,我说不定生病、快要死掉了!这样你还要我起床?!」
「妳不会死的。」向槐迈开长腿,迅速走出那间以粉紫色为主调,甜蜜梦幻得令人不敢置信,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房间。
「说不定啊!」宋纭珊才不罢休,她跳下床,润红的小嘴撇着委屈的弧度,跟在那个高大身影后。「万一我真的死掉怎么办?你就是杀人凶手了!」
「如果妳真的因为宿醉死掉,那杀人凶手就是妳自己。」
宽敞的走廊上,向槐回头,鹰般锐利的眼眸扫过她乱糟糟的短发、细肩带小背心和宽松短裤睡衣、裸着的雪白手臂、长腿……
十八岁半的宋纭珊也许心智上还像个八岁小孩,但她窈窕动人的曲线,毫不遮掩的青春,已经足够让男人多看两眼,不,许多眼了。
加上那张心形的甜蜜脸蛋,配着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和吹弹得破的粉嫩雪肤……最该死的是,她毫不介意自己的衣衫不整,正大剌剌站在房间门口,双手扠腰,气呼呼地瞪着他。
向槐考虑了两秒钟,然后,转身走进身后的浴室。
「向槐!向槐!」一下子就不见人影,宋纭珊气得跺脚,「没礼貌,话都还没讲完,怎么就跑掉了?向槐!你回来——」
还没叫嚣完,向槐从浴室里出来,一件薄浴袍迎面飞来,准准地盖住她的头脸。
「穿上。」冷冷的命令跟着抛过来。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不过一面咕哝着,宋纭珊还是一面套上那件薄浴袍。绑好腰带,她抬头要继续抱怨——
走廊已经空无一人,除了她自己以外。
向槐已经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一边的墙上挂着几幅精致水彩画作,门边的高脚小桌上,搁着昂贵的Tiffany水晶圆缸,里面插满了新鲜嫩黄玫瑰,正散发甜甜的清香。
贵气又华丽的环境,却静得没有人气。
宋纭珊呆了半晌,然后,靠在卧室的门边,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甜蜜的心形脸蛋上,刚刚的娇蛮任性神色,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难以言说的落寞。
就连那双琥珀色漂亮眼眸,都透出一股浓浓的寂寥。
她,一个人。
不管她怎么闹、怎么吵,使多少小性子,怎样纠缠不清、软硬兼施……她还是一个人。
无力感淹没了她,加上渐渐加剧的头痛,以及越来越严重的耳鸣……宋纭珊顺着门框,缓缓下滑,直到坐在地上为止。
像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她瘫坐在门边,大眼睛空洞地遥望着走廊的尽头。
那样萧索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青春美丽,娇嫩得彷佛水蜜桃一般的女孩身上。何况,她是所谓的天之骄女;家境富裕、又是独生女,要什么有什么;早早就被送到国外,不曾被升学制度荼毒;每年寒暑假,更是搭飞机像坐公共汽车一样,飞来飞去,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年纪轻轻就已经玩遍世界各国。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向槐大步走在人行道上。
盛夏的烈日,几乎可以把人融化。才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的白色薄衬衫已经贴在汗湿的背上,显露出傲人的精瘦线条。
宽肩、长腿,他有着可媲美模特儿的身材,却比所有粉味过重的男模都阳刚五百倍。
事实上,他的身上完全找不出一丝粉味,一丝丝都没有,完全沾不上边。
五官粗犷,浓眉大眼不说,配上浅褐色的皮肤,以及老像是留了三天——但其实早上才刮过——的胡碴,猛然一看,还真有可能吓到人。
「保全?」初见面时,从来不知道婉转两字是什么意思的宋纭珊,就曾经单刀直入地发问过,「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凶?他真的是保全人员吗?」
弄得旁边的人都啼笑皆非,尴尬得要命;而向槐从那一刻起,便毫不犹豫地认定,这又是个脑袋只装稻草、皮包、新装、新鞋资讯的蠢女。
那也不过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情。而一个多月以来,向槐的想法,并没有更改。
他去年年底退伍之后,马上被父亲的老友靳伯伯给网罗,要他到靳伯伯负责的保全公司上班。
向槐没有多说,甚至连薪水也没有多问,就一口答应。
毕竟他父亲与靳伯伯的交情,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从有记忆以来,两家的往来一直很密切。膝下无子的靳伯伯,更是把向槐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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