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陈彦的口气急冲而浮躁。
“陈总,我是小笛,对不起这么晚了又叨扰你。刚刚……他来了电话……”
陈彦皱了下眉头。“对不起,小笛,我晚点再回你电话,现在我必须赶紧将于蔚送到医院。”
“夏经理?她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关切。
“刚刚淋了雨,现在发着高烧,人昏迷了!”说这话时,陈彦的手不自觉地替她整理一下脸上披散的头发,心疼的心情深刻地写在他的脸上。
“啊,怎么会这样……”电话那头因自责而停顿下了话语。
没等方雅笛再说话,陈彦急急的说:“对不起,小笛,我要挂电话了,晚点再联络……”
“啊,等一下,你要去哪家医院,我也过去看看。”
“不用了,太晚了,于蔚有我就行了。”陈彦明快的拒绝。
“那……那我明天再去探望夏经理。”电话那头迟疑着。
“嗯,好吧,就这样,再见。”
挂上电话,陈彦赶紧将于蔚抱上车,送去医院。夏于蔚由于受了严重的风寒高烧不退而导致肺炎,昏昏醒醒的睡了足足三天。
陈彦也不眠不休地在她床畔照顾了她三天。
陈彦坐在床边,手心里握着于蔚的手指,望着躺在床上的身形,心疼着才不过三天的时间,她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明显地瘦了一圈。
陈彦凝着睡梦中的夏于蔚。
她睡得很安稳,虽然进食状况仍然不甚理想,不过还好她的烧已经退了,这是陈彦最感欣慰藉。
这三天不眠不休地持在她的床畔,担忧着她的安危,给与她细心的呵护与照料,同时也给了他许多沉思的空间。
这才让他猛然发觉,于蔚在他心底究竟占了多大的位置。
最近香港一家公司刚到台湾投资,各广告公司都积极地想争取他们的广告案,公司里也来过好多次电话,说是那位负责人魏先生已经找了他好几次了。若是以往,他是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但是这次,他却可以为了照顾于蔚,撒手不管那个案子,交代由业务部全权负责。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包括以前罗曼生病时,他都没有那么紧张与关心。
他在乎她,是的,一直都是!
他想,这世界上大概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会让他那么在乎了。
但是他为什么会那么在乎她,就只因为多年培养的默契和感情?
不是那么简单吧?
如果光是这样,那么他为何不对罗曼给与同样的关怀?
沉思了好久,其实他一直弄不懂自己对于蔚的感情,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怕去揭开那层面纱。
他不相信爱情,单亲家庭长大的他,在父母离异时,看到了爱情绝裂后的嘴脸;那种为了自身利益,不惜撕破脸,在律师面前将曾心爱的人贬得一文不值的恶质行径,看在他的眼里只觉得可悲,所以潜意识里他对爱情就存在着一分不信任。
虽然这样的影响不至于让他完全不接受爱情,但可有可无的心态极为浓厚。在他的认知上,总认为爱情不及友情来得牢靠,也之所以,他怕失去于蔚,所以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
他用着自己以为最牢靠的方式守着她,打算就这样守着她一辈子。
好玩的,他撩起一缕细柔的发丝缠绕在食指上,翘起的发稍像支柔软的小刷子,他用它轻轻刷着她的双颊,深邃的眼底有着依恋。
“于蔚,该醒了,病了这么久真不像你。”言词间的殷切与心疼,让甫进病房的方雅笛听了不禁动容。
“陈总,夏经理还没醒吗?”方雅笛问,凝视着陈彦长满胡子的下巴,心底不禁羡慕起夏于慰。
她的身旁若能也有个这么有情有意的男人全心爱着自己,就算病死,她也无憾了。方雅笛万分羡慕地想。
“醒了几次,不过都是喝了水后就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陈彦轻抚着夏于蔚额上的发际,忽而想起某事,转过头问:“对了,这几天忙得都忘了问你,你的事处理得怎样了?”
方雅笛经陈彦这一问,眼眶立即红了起来,抿了抿唇,她小声地说:“那天回去后他打了一次电话,之后就又没有消息了。”
“真该死!”陈彦咒了一声,站了起来,走近方雅笛。“那你呢?决定了吗?真要留下孩子?”他关切地询问。
方雅笛的手悄悄地抚向平坦的腹部,斗大的泪水滑落面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哭着,她倚向陈彦,寻求他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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