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现在想走,只能以尸体的形式离开。」松巴.梅赛迪斯依旧坐在地上,慢条斯理吃面包。「我不想伤害妳,女士──」
梁荧惑神情一冷,重新坐下。魔鬼战士小队也归位。
没有人再开口讲话,时间在诡谲的气氛中流逝。
那个将她引来此地的女子,走到她身边,蹲坐下来,在她眼前放一瓶水。
梁荧惑抬眸看着女子的脸。「妳的名字叫欧弗雷娜?」
女子点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梁荧惑拿起地上瓶装水,问:「妳为什么认为我是个重要的人?如果我们的人不来跟你们谈呢?」
「他会来的。」欧弗雷娜肯定地说。
「谁?」梁荧惑不明白欧弗雷娜凭什么这么笃定。
「那个叫『皇』的男人。」欧弗雷娜答道。「我知道妳对他很重要。也许妳自己不清楚……毕竟当时妳昏过去了──」
「妳到底想说什么?」梁荧惑打断欧弗雷娜的声音。「也许妳根本搞错了!我没那么重要──」
欧弗雷娜摇头,继续说:「那次,妳从收容村学校屋顶摔下来,那个男人暴跳如雷,不准任何人动妳,他把妳送到最好的医院,当天中午,就离开这个国家,要让妳在安全的地方养伤……我不会搞错的,妳受伤时,他那种心疼不舍导致的情绪暴躁──妳对他真的很重要。」
梁荧惑不讲话,手抱双腿,下巴拄在膝盖头。欧弗雷娜不了解皇泰清──
他暴跳如雷,只是因为她惹了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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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接近日落,皇泰清越是焦虑。他的人和柏多明我的人,临时编组小队,分头找寻梁荧惑,几个小时下来,依然没有消息。政府军的动作倒是很快,在他们忙着找人期间,已派了一支八人小队进驻收容村。
「皇,得暂时停止找惑惑,我们不能引起军方的注意──」
「我知道。」皇泰清看着陆续返回木屋的男人们,心情真是坏透了。如果军方知道梁荧惑进入雷区,事情会很麻烦。但是,无法确定她是否安全,他的心就如扎了鱼钩,被扯得痛。
「我想惑惑应该是安全的。」柏多明我对皇泰清说着。
「最好是这样。」皇莲邦出现在他们身旁,凝神盯着皇泰清。「这里的局势已经不容外人多留,你怎么设法找荧惑?」话才说完,皇廉兮推门进来。
「长辈,有位女士要见你。」皇廉兮指指外头,开口对皇泰清说。
皇泰清皱一下眉,走出去。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夕日像个婴儿在山坳里慢慢沈睡,乌云挟带几抹残红翻向天际,风狂吹这个多事的傍晚。
皇泰清看清楚女子的长相,马上开口:「我早该注意妳的,是吗?」
「请你跟我走。」欧弗雷娜低声说。
「皇,什么事?」柏多明我清晰的嗓音传来,人似乎也正要走出小木屋活动门。
「只能你一个。」欧弗雷娜态度坚决。
皇泰清盯着欧弗雷娜,对屋内回话。「没你的事。」他的语气让人了解他不要任何打扰,因此屋里的人没出来。
欧弗雷娜眸光沈了沈,转身先行。
皇泰清跟了上去。
松巴.梅赛迪斯好久以前就耳闻过皇泰清的大名,传说他是个具侠义之气的男人,到处援助身陷苦难的人们。松巴.梅赛迪斯早想见见这名爱扮演上帝的男人了。
「你想见我,不需要用这种手段。」皇泰清到达石洞时,才知道为什么政府军抓不到他们。这里是最天然、最隐密的碉堡。
松巴.梅赛迪斯坐在铺了毛毯的石地上,魔鬼战士小队队员成圆弧排开,分坐在他的左右两侧。梁荧惑被围在「人弧」中,彷佛很累了,脸朝下,趴伏在地上。
皇泰清走过去,蹲下来。「惑惑……」他摸她的背。
魔鬼战士小队立即举枪瞄准他,要他退后。
皇泰清眼神凛然,直视松巴.梅赛迪斯。
「我要他们给女士服了一点东西,她暂时不会醒。」
皇泰清眸子一闪,迸出愤怒火光。
「我如果不用这种手段,恐怕见不到你。」松巴.梅赛迪斯往下说:「你请坐,我们谈谈。」
一名战士起身,用长枪顶顶皇泰清的肩膀,让他在特定位子坐下。
「我们有什么好谈?」皇泰清冷着嗓音。
「我很感谢你为我那些受难受苦同胞所做的事,不过,我不希望你们继续在我国扮演上帝。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你们这些外国人来模糊我们的民族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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