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白纱、现在在他房里的女子,几岁呢?梁荧惑躺上床,拿高手里的钥匙圈,看着,想着,心里一阵难过,将钥匙圈往床畔桌一丢,翻身趴进被窝里,哭了起来。
妈咪,太慢了、太迟了,惑惑已经爱上一个浪荡子了……
阳光无情地自窗边斜偏出去。船艇似乎缓缓地开航了,汽笛在长鸣。时间已经过了半天了吗?他和那个穿白纱的女子愉快够了吗?
梁荧惑仰起脸蛋,伸手摸不着床畔桌的闹钟。她的闹钟不见了,桌上只有一只爱彼表,现在在她手中,这是皇泰清的表。为什么放在她房里?
「惑惑,开门。」皇泰清命令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梁荧惑颤了一下,将表放回桌上,坐起身,抹了抹脸。「我有点累,想睡觉。」她对着门喊道,下床,步履无声地移到门边,背抵门板,慢慢滑坐在地毯上。
「惑惑,我知道妳就在门后──」
梁荧惑顿了顿,不应声。
「妳不开门,我也有方法进去。」这话像威胁。
梁荧惑站起来,单手忙乱地顺顺头发、摸摸脸,抿抿唇,嘴角往上提,作出笑容,回身开门。
「什么事?」她瞅着他,眨了眨眼。
皇泰清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和光点闪烁的睫毛。「妳是有点『泪』。」他说了句,俊颜波澜不兴,移动步伐,要进她房里。
「我想睡觉……」梁荧惑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挡住他,又对他送出一抹撒娇的微笑。
皇泰清抓着她的皓腕,双眸深深凝视她。他的惑惑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僵硬。
「我真的想睡了。」梁荧惑低垂脸庞,避开他的眸光,再次强调地说。
皇泰清探出大掌,抚抚她的脸庞,高大身躯挟着她,身子一偏,进了房,踢上门,将她带到床边。
梁荧惑落坐床畔,看着他。
「妳想睡就睡,我不会吵妳。」皇泰清走到靠窗的写字柜前,拉开椅子落坐,眸光沈定定地瞧着她,嘴里哼起歌来。
Sittingherejustwatchingyousleep
WishIcouldslipinsideandbe
……
梁荧惑知道这首歌,这是那个著名的美国摇滚歌手个人专辑里的单曲,那张专辑的创作灵感据说源自于他跟他太太吵架。
梁荧惑终于忍不住,敛去笑容,皱凝额心。「你在这里,我睡不着。」她吼断皇泰清的歌声。
这个舱房没有他的大,也没多隔出一间起居室,让她闪躲。「我今天没有搞破坏,也没有惹麻烦。你过了愉快的半天,难道还不够?」她现在不想看到他,他却还来惹她。
皇泰清站了起来,走向她。「妳怎么知道我过了愉快的半天?」语调沈慢地反问她,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坦率得令人生厌。
他明明是个浪荡子,为何会有这样的眼睛、这样的眼神?
皇泰清凝视着她,又唱起歌来。
Irememberhowitusedtobe
Iwasyouandyouwereme
Weweremorethanjustthesame
梁荧惑气哭了,浑身发抖,扑向床铺。
皇泰清扬了扬唇,坐上床,斜躺在她背后,抱着她,说:「这样才像妳,惑惑──」
「我就是这样……」她埋在枕被间,闷吼着。「我永远不会变、不会成熟,就像你是浪荡子一样,我也是天生的。」
他是对的──她永远都不够成熟。她没办法看他带着女人上船,还摆出笑脸面对他。
「我在你身边七年了,如果你讨厌我、腻了我,你可以抛下我,别管我,以后都别管我……否则,我还是会搞破坏。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让你带女人上船,关着门快乐嬉戏……」
「妳今天没躲在浴室里,怎么知道我快乐嬉戏了?」皇泰清在她耳边呢喃,唇吻她的耳朵,细细舔吮。
梁荧惑一阵颤栗,柔荑握拳。
皇泰清继续在她耳边沈柔地说:「惑惑,妳在我身边八年了──生日快乐,惑惑。」
梁荧惑止住哭声,不敢抬起脸,怕这一刻是梦。
皇泰清扳着她的肩,轻轻将她翻过身,看着她的脸。「生日快乐,妳二十四岁了。」他俯首吻她的唇。
这个吻很长、很深切。她二十三岁以前,他都没吻过她,这个吻,像是要把这二十几个年头补回来。
他曾经告诫自己,对她,如果只有欲望,就不能碰她……
皇泰清离开她的唇。梁荧惑张眸,呆望着他。他一笑,对她说:「大家等着帮妳庆生──」
「庆生?」梁荧惑愣了愣。
「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皇泰清理理她的发鬓。「我刚刚跟妳说了生日快乐。」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岳靖
皇泰清
梁荧惑
后知后觉
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