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千风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虽然姊姊好凶,可是我要让她住我家!」顽皮地作一个鬼脸,他抽走皇泰清手中的竹剑,戴好眼罩,欢呼着跑开。
皇廉兮笑了笑,看向梁荧惑。「小番茄很欢迎妳。」
「我不要待在这座岛上。我不需要养伤。」梁荧惑侧过身,往酒吧外走。皇泰清手一伸,拉住她。
梁荧惑转头,眼神不悦,要他放手。
「妳保证过会听我的话。」皇泰清说了句,像在提醒她。
梁荧惑盯着握住自己左腕的灼热大掌,深皱眉心,彷佛犹豫着什么。
「妳这些年从没听话过,这次,妳一样可以如此,但,我有什么理由让妳继续待在身边──」皇泰清挑一下唇角,不怎么在意似的松手放开她,再端坐回身,继续喝酒,一面往下道:「我年纪一把了,几次恋情才要开始,妳就来搞破坏,妳大概很希望我孤老终身吧。」
梁荧惑猛然昂首,眸光出奇烁亮。「所以,送我来这座岛的目的,并不是要我养伤,只是你想跟女人谈情说爱?!」
皇泰清起身,转过来,眼神直爽地凝视她和皇廉兮。「廉兮,记得明早送她上医疗中心,详尽检查一番。她可是老师的宝贝女儿──」说完,他一派悠闲地离开。
「皇泰清!」梁荧惑吼道,欲追上前。
皇廉兮制止了她。「他生气时,连长辈都敢打。」他拉着她,走进凉亭吧台,掀起吧台里铺木地板最中央那块──是道门,底下有楼梯。
皇廉兮牵着梁荧惑往下走,灯光一盏一盏亮起,梁荧惑神情一震,发现自己在海中。
「这是旧潜艇改的酒吧地下室,」皇廉兮说着,四道弧形墙有三面镶嵌了透明观景窗。「我们现在在海面下八公尺。」他推着她坐入一张沙发躺椅里,自己则倚在窗台,偏首看着她。「Mars,妳要不要告诉我,妳是怎么受伤的?」十足耐心的嗓音。
久久,梁荧惑喃喃自语地开口:「廉兮,为什么骨折时,没流血,可是却很痛,真的很痛,我痛得昏了过去呢……」
皇廉兮沈默了好一阵,说:「既然伤得不轻,就留在这儿好好养伤。妳听一次他的话吧──」
梁荧惑茫然地点点头,一双墨绿美眸对着窗外浑沌的海中夜景。
海面下八公尺,红色已经消失,橘色正在消失……
她是坠落的火星。梁荧惑想到自己在陌生人家过了一夜,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甚至觉得露宿野地都不比此刻有种让人遗弃的沮丧。她很早就起床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可以听到港口船艇的汽笛声。那当然不可能是皇泰清的船,他的船艇早在午夜离港,抛下她这个麻烦,逍遥航行去。
昨晚十点,皇廉兮带她从码头酒馆绕着蚌形广场,散步般地走着。她发现港口里,停了很多船只,大大小小,五颜六色,像叶子,像花瓣,挤在一起。这座岛上的每个人似乎都有独属的船,随时可以出海远航,自由得很。
「我也想要一艘自己的船。」她对皇廉兮说。
皇廉兮跟她做了条件交换,只要她在岛上这段期间,乖乖养伤,不惹麻烦,她伤愈后,他会帮她弄艘船,让她演出「奥德赛」。
她说自己从不惹麻烦。皇廉兮马上复议,说那是因为她惹麻烦,遭殃的是旁人──他们得承受来自皇泰清的压力。
梁荧惑怒嗤这点,她不认为皇泰清有那么重视她。
反正她只要安心住在别人家就行!
皇廉兮送她到小番茄家。这户人家姓虎,屋子座落码头商店区,离海边不远,是一幢白色砖墙、蓝色屋顶的三层楼房,两座种满绿色植物的露天阳台恍若巨人的阶梯悬在二、三楼,很伊亚式风格。男主人虎洋长得相当高大粗犷,据说是一位艺术家,梁荧惑觉得他比较像打丛林战的游击兵或摔角选手;女主人费沁蓝相貌艳丽出尘,说漂亮当然是漂亮,但也没什么特别,实在是因为这座岛上的女人皆如此。
清晨的花香溢进窗扉,梁荧惑推开窗子,才知道这间房室可能有这幢屋子眺望港口的最佳地点。那一艘艘的大小船只,尽收眼底,果然没有皇泰清的船艇在列。
皇泰清的船很好认,桅灯杆上端插了一面与众不同的花布长尾旗,旗面正中镂空一个图形看起来像草写体的L,被繁花围绕着,很鲜明,但没人知道它代表什么意思,只觉得不伦不类。
梁荧惑私下认为那是浪荡的意思。皇泰清的灵魂里住着一个浪荡子,他甚至自豪过自己是皇氏家族的败家子,生来挥霍家产。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岳靖
皇泰清
梁荧惑
后知后觉
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