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奇……”孝安转身跪起,紧紧偎进他的怀中。
“你知道我们之所以能够逃出生天,还靠着一个机构的大力帮忙吗?否则单凭我们姊弟俩无亲无故的,恐怕还得鲍受好一阵子的折磨。”
孝安靠在他胸膛上的头颅摇了摇。
“就在司玲的身子因禁不起一再的残害,大量出血,差点送命的时候,幸由当时一批志同道合的官太太及民意代表的妻子们组成的庇护所收容,她在那里恢复了健康,我也在那里得到生机;你曾经问我,余启鹏跟我有什么关系。”
孝安的身子一僵,随即抬起询问的眼眸。
“那个庇护所的创办人之一叫做余月菁,她的丈夫是当时深受选民爱戴的民意代表王志龙,他们的二公子,就是余启鹏,我跟启鹏。已经认识二十几年了。”
“所以为了他,你什么都肯做?甚至不惜赔上……我?”她终於鼓起勇气来做类似表白的质问。
但这个问题,何尝不代表着如果他执意留在黑暗世界,孝安就依然会与他一直保持对立的意思呢?
“不,为了彼此,我们都不惜付出自己,但我却绝对舍不得赔上你,孝安,我对你的心意始终不变,我想抱你,如果你肯放弃副队长的头衔。我或许就能够光明正大的与你在一起了。”
孝安听了突然抽身离开了他的怀抱,她想笑,想大声的笑,结果却只是面露凄楚,声带哽咽的说:“骆司奇,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是光,你是影,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的,即便我们想在一起。也应该由你弃暗投明,而没有叫我舍明就暗的道理。”
然后她指着门,故意别开脸去,不看司奇说:“你请吧。我曾说我从来没有怕过你,但你知道当时那句话我只说了一半吗?现在我告诉你另外一半。”
“什么?”司奇已来到了她的眼前。
于是孝安绶缓抬起头来,望着他那双沉郁的眸子,诚实的表白:“我怕的从来就不是你,而是我自己,每次跟你在一起。我就会管不住这一颗。”她指着胸膛说:“一直往你奔去的心。”
“孝安。”
她退后一步,再度指向门说:“什么都不要再说了。还是请你走吧,而从你踏出这个门后,我将只祈求上天一件事,求他让你只会栽在我一人手中。黑社会的,我一定要亲手铐了你!”
司奇深深凝望,最后终于长叹一声:“我等着,女警官,永永远远等着你来铐我。”
“原来咱们雷大警官家并不住在台北,”司奇人一走进启鹏他们家的小偏厅。就听见程勋的调侃。“这一送,才会送上两个多、快三个小时。”
司奇只是撇一下嘴唇。根本没去理会他。“我看这个人就是平常喝多了找调的‘波士顿酸酒’、‘苏格兰酸酒’、‘琴酸酒’、‘救火员酸酒’等等,今天讲话才会这么酸溜溜的,那好,今天我就专门为硕人一人服务。什么都不必再帮你摇了,未来的程大委员。”
“启鹏。”硕人突然面带娇羞喜色的轻唤丈夫。
“呃,嗯。司奇,”启鹏露出难得一见、兴奋莫名到近乎手足无措的表情,这一来。反而惹得两位多年好友也跟着好奇起来。“硕人现在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为什么?”
“因为,”启鹏乾脆揽着已换回家居便服的妻子,开心不已的宣布:“再过七个多月,我们就要升格做爸爸妈妈。而你们两个,自然也就跟着升格做乾爹了。”
程勋和司奇在对视一愣后,马上不的而同的欢呼起来。“太好了!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咱们就快有个小风云了呢!”
司奇的妙喻,立刻引来启鹏和程勋的共鸣,程勋且乘机道:“这么好的消息,哪里可以不举杯庆视?硕人不能喝,我们三个可以啊,走、走、走,启鹏,到你酒窖里去拿瓶陈年好酒上来,喝它个‘乾’!”
“程勋,人家是藉酒装疯,你怎么来个趁火打劫呢?喂,”启鹏急忙追过去,一迭声的喊:“程勋,程勋?你这个不折不扣的程疯子……”
笑着目送他们离去以后,硕人才转过身来。接受了司奇由衷的祝贺。“恭喜你们,硕人,你瞧,我没骗你吧,你这道彩虹的彼端,不但有启鹏的真情挚爱。还有小启鹏、小硕人。”
“谢谢你。不过我还是最喜欢你刚才说的‘小风云’,我彩虹的彼端,好像真的什么都有了。那你呢?司奇。”
“我什么?”
“老问题啊,在你彩虹的彼端,又有着什么样的期盼?你当时并没有回答我,”她以无限温柔的眼神仰望着他说:“是雷孝安,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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