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记错,她似乎并没有给他这个权利吧?
凌沄细细打量着她的神情,由其清亮的眼底正闪着火花的模样,看得出她似乎感到些许不满,他当然也知道自己并没有管制她吃什么的权利,可是某种莫名的冲动却让他找不到理由不去管她。
或许该说是,那种莫名的冲动让他无法置之不理。
就像他今天开始上班后没过多久,就不停的想到她单独在家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一样,完全无法控制心思走向,明明教自己必须注意眼前的正事,可没隔几秒,思绪就会无端的缠上相同的问题。
而他尽管想不通其原因所在,但有个重点却是他一直以来所遵循的,那就是直觉。
直觉叫他来,所以他来了;直觉叫他必须管,所以他管了,根简单,也用不着什么特殊理由来说服自己,毕竟人若不能依照自己的心意行事,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啦,许多时候也会有妥协的必要,但在可以不妥协的情况下,他又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心意,不去做那些自己想做的事呢?
「我?」凌沄根可惜的摊开手,「可是我也偏好当个人耶,我对成为一尊木头或石像的兴趣向来不大,不过如果五十年后,有人喜欢当我是木头、石像的话,那我倒是不会反对。」
「那时如果你能反对,才叫厉害吧?活脱脱从土堆里跳出来吓人。」算了,倒都倒了,就当她和这碗泡面无缘吧!
「嘿,到时你要不要陪我一起跳?」
「免了,说不定到时我就是那个把你当木头、石家奉善的人,所以由你跳就行了,不过记得跳出来后要向我说声谢谢。」
「哈哈哈……」
大笑声由小小的室内传开,震荡着槿枫的耳膜,让她不由得也扯起唇角微笑,适才的不愉快感觉迅速消去。
「我真是喜欢你的反应,快又直接,」凌沄很欣玮似地盯着地笑,嘴边仍挂着大大的笑意,「完全不会忸怩作态,真棒,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依你不请自来的行为看来,我这个朋友,你不是早就交了?」既然他说她直接,那就直接个够,「说吧,你来此有何贵干啊?」
说完,槿枫「咚咚」的跳回小桌前,扶着墙面坐在小垫子上头。既然泡面让他倒掉了,她也省了思考如何运送的问题,而且和他站在门口谈话也不是明智之举,她几乎都用单脚站立,现在都快酸死了。
凌沄状似跟着她走,其实是暗暗的注意她有没有摔倒的可能,直到她安然的坐下后,他才随着落坐,「没事。」
「没事?」槿枫狐疑的看着他。
「真的没事。」纯粹只是因为想来,所以就来了。
槿枫盯着他看了三秒,确定他说的是实话后,免不了好奇起来,「既然你没事,怎么会突然过来?」
「也没什么啊,就觉得想来看看,所以你家的门铃就响了。」
「看看?看我有没有发生意外啊?」她毫不在意的说,「还是看我死了没?」
「你在胡说什么,你只是很不小心弄断一只手、拐伤一条腿,离死还远得很呢!」
「听起来你好像很惋惜我的手断得不够多、脚拐得太少?」她打趣道。
凌沄装模作样的用单手支着下巴撑在桌上,「哎呀,居然被你听出来了,下次我会注意一点的,至少不能被你识破。」
「呵……」槿枫轻笑出声,「你肯定没去演员训练班报名上课过。」
「唉,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至少我大学时期还是学校话剧社的主角呢!」这他可要抗议,想当初他可也是学校响叮当的白马王子。
「哇!」鼓「桌」声轻轻传出,「真是看不出来,你们演出的剧情该不会是榕树下吧?」
凌沄很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厉害,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我就是演那棵树。」
「很简单啊,你刚刚不是说五十年后你想成为一尊木头吗?」很好猜的。槿枫努力装出一脸正经,可肚底的肠子快笑到打结了。
「说得也对,那你应该也猜得出来,我另一次演出戏码就叫石头记。」凌沄很配合的端出严肃表情。
两个人对话完,相视半晌,笑声立即争先恐后的由日中大力吐出,的莫笑了两、三分钟,笑意才缓缓停住。
凌沄按住笑到痛的肚子,喘了几下定住笑意,「现在快都十二点了,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槿枫的动作和他相同,皆搁在自个儿的肚皮上头。「你有什么主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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