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他深沉的眼神,方柏樵像被火烫著般迅即调开目光,冷道:「你给我出去!」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但贴在腿旁微微战栗著的拳头,却残酷泄漏了他此刻的情绪。
是的,他畏惧他——光是与他这样共处一室,鼻边缠绕著他身上总是带有著的淡淡菸味,他身上每个毛细孔就彷佛如临大敌般全张开来,肌肉紧绷到极限。
又回想起来了……那一幕……
他到目前为止十八年的平静人生中,最灰暗不堪的一页。
「你的脸色用不著这麽难看,今天我不会对你怎样。」裴程哼了一声,在他身旁坐下。
「才上你一次就昏倒发高烧,声音还破成这样……是叫太大声了吗?」
方柏樵陡地站起,伸出手直指大门:
「我叫你出去你没听见吗?这里不准外人进来!」
裴程动也不动的坐在椅子上,露出荒谬的眼神。
「我是外人……?」
嘴角微勾之後,他的双目立刻射出凶光,猛然将站在他身前的方柏樵扯入怀里,伸手探向他双腿之间——
「你对著这里再说一次啊,说我是『外人』!」他恶意靠在他耳边道。
「你!」
方柏樵脸色刷白,一拳就直往他脸上挥去,但被裴程轻易抓住。他随即低下头,蛮横吻住他的唇。
才正要将舌头伸进去,突然嘴唇一痛,方柏樵居然狠咬了他一下!他微微惊讶,下意识将手松开,立刻被怀中人挣脱掉箝制。
「呜……呜……」
方柏樵蹲跪於地发出喘气声,全身异样的剧烈颤抖著。
「喂!你竟然咬我?」这家伙搞什麽!?
裴程皱起眉一把抹去嘴上的血,抓住他的肩想把他扳回来,但方柏樵就像突然被毒蛇碰到般,猛力挥开了他的手。
「不要碰我!」
方柏樵哑著声喊道,突然伏身乾呕起来。
「你……妈的!」
裴程只在原地怔不到一秒,就暴烈的上前一把将他扯起,怒咆道:
「有种你再给我呕一次看看!」
他不由分说的用力抓住他下颚,再度强行印上那倔强至极的薄唇。
这次不管方柏樵再如何挣扎、如何疯狂的回咬,裴程都不为所动,固执的吸吮住他的嘴,舌头不断往他口内的更深处探进,逼他那四处闪躲的舌头和他的一起搅动交缠,毫不给他任何可以放松的空间——
直到方柏樵终於支持不住,完全放弃反抗为止。
他闭上眼,脸色苍白的瘫倒在裴程怀里,大口大口的吸著好不容易重新获得的空气,再没有任何力气去思考其他事情。
原本对裴程的身体会产生的排斥反应,也因为他的专制蛮妄,而趋於麻木了。幸好,他终究信守承诺并没有进一步碰他。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舔了一下。他惊愕的抬头瞪视他,却无力说话。
「你的嘴都是血。」裴程回舔著自己的唇,姿态狂野而不驯。
「……是你的血,还是我的?」
他说著,一脸漫不在乎的微勾起唇角。
方柏樵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唇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而眼前这男人的嘴唇,也被咬得伤痕累累。
「……抱歉。」
他缓缓调云呼吸,脱离了裴程的怀抱,并拿出面纸拭掉唇上的血。
和这个人认识以来,他的嘴唇好像从来没有过完好的时候……
随便他——他想干什麽,都随便他了。
也许总有一天他会习惯,既然再怎麽反抗、排斥都没用的话。让这个恶魔闯入他风平浪静的世界,本就是他自己招致的後果,不是吗?
「走吧。」
裴程忽然不由分说的扯住他往外走。
「干什麽?」方柏樵想甩开他的手去拿自己的背包,但裴程已比他早一步拿起。
「你自虐啊?背这麽重的东西。」他啐道,掉头就朝大门走去。
方柏樵皱眉跟在他身後,顺道将门锁上。
「把背包还我,我要回去了。」他朝他伸出手,心里有种不好预感。这家伙又想做什麽了?
「坐我的车走吧!」裴程不容人反驳的道。
「你的车……?」
他们一前一後走出体育馆,只见一台色彩鲜、外型抢眼的日式重型机车,就这样突兀之极的停放在外头的空地上,和背後一片宁静朴素的校景完全格格不入。
「上车。」裴程长腿一跨上了前座,拍拍身後的椅垫道。
别开玩笑了……方柏樵冷下脸。这家伙究竟是怎麽把这庞然大物堂而皇之骑进学校的?简直任意妄为得教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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