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忿忿不平地咬牙切齿,但自尊不容许她泄露出自艾自怜的一面。徐冬青决定跟他对抗到底,反正自古男人跟女人的战争就不曾中止过。
「什么时候结婚啊?」徐冬青这句话消遣的意味大于关心。
「快了。」屠夫神情愉快道。
不知道为什么,徐冬青因为饥饿过度的胃突然涌出大量的胃酸,开始侵蚀她的胃壁,酸意全渗进每个毛细孔,连她自己都闻得到酸味。
「我要回去了。」徐冬青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她捧住随时有可能被腐蚀穿孔的胃,扭头往校门外走,理都不想理他。
徐冬青租赁的小套房离学校步行只须两分钟,六层楼高的二十年老公寓,没有现代化的电梯,一切都得靠双腿来燃烧脂肪。
她脑子里正盘算着要怎么打发这个不速之客,公寓大门已经在前头。
她臭着脸站在公寓传统红色大门前,准备跟他摊牌。
「怎么,不敢请我上去?莫非是生活习惯太差,怕我发现妳住在猪窝里?」
他的毒舌让人恨得牙痒痒。
「欢迎上来,让我招待你喝杯消毒水,弄干净你毒辣的舌头。」
徐冬青笑靥如花,决定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跟他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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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冬青拿出十足的战斗力,转身打开大门、爬上阴暗的楼梯,开始幸灾乐祸他肯定会被阴暗低矮的楼梯间撞得满头包。
果不其然,背后突然传来碰的一声,他闷哼一声,十足震撼力像是非洲象撞上十年巨树。
一回头,只见屠夫高大的身躯局限在狭小阴暗的楼梯间,看起来十分的格格不入而且狼狈,他的头顶甚至还卡着一团蜘蛛网。
徐冬青还真想感谢他,帮整栋公寓住户清理天花板的蜘蛛网。
「你没脑震荡吧?」她暗自窃笑,好心的关切听起来却像诅咒。
「这公寓结构的设计根本不对。」涂玺夫捧着前额抱怨,怀疑自己的头壳可能破裂。
「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徐冬青冷嗤一声,转身继续往上走。
小胜一回合,让徐冬青的脚步轻盈起来,一下子就爬上六楼。
开了锁,她坦荡荡的把小套房大门打开,让屠夫看清楚她住的不但不是猪窝,而且还干净整齐得可以去参加清洁比赛。
「这就是妳住的地方?」他不请自入,大摇大摆地走进她的客厅。
徐冬青瞪着他的背影,怀疑他可能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客气跟礼貌。
涂玺夫好像大户人家的少爷第一次踏进平民家里,一脸啧啧称奇的东看西瞧,发现原来不是每个人的家里都是金碧辉煌、吃香喝辣。
像屠夫这种超级有钱的人,徐冬青猜想他家的厕所肯定还比她的客厅大,说不定他家都用钞票捆成拖把来拖地,把钞票缝成抹布来擦桌子。
相较于她,普通家世、身无恒产,就连在外租房子都得挑这种一个月三千块的老旧房间,吃住也都得一省再省。
她这种平民,跟他这种家世显赫、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就像天跟地,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徐冬青突生的失落感,宛如两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以为妳家很有钱。」这是他打量半天后的结论。
屋子里确实很整齐,没有随处可见的杂物,从门口就可以看见的洗碗槽,也没有堆积如山的脏碗盘,更没有随处乱窜的蟑螂……
只是,这房子实在小得离谱,依他估算绝对不超过八坪,里头却包含了客厅、一间卧室、厨房跟浴室,里头的廉价家具也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台湾的建筑业总是能创造建筑奇迹,但是这样的格局设计好像是专门关动物用的,完全没有便利性跟人性化可言。
「多谢抬举,我只是一介穷苦百姓。」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话让徐冬青心里像有根针在刺。
「可是妳以前念的是贵族高中。」
谁都能理解他此刻的疑问。但要自曝家丑、剖析人性赤裸裸的贪婪,对自尊心强、从不肯在人前示弱的徐冬青而言,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她跟他根本是死对头,她才不会蠢得让把柄落入对方手里,可是,她还是决定照实以说。
「我妈想让我去钓个金龟婿,所以先借钱来投资我念贵族学校。」徐冬青满不在乎说道。
涂玺夫半信半疑盯着她,像是想从她眼里找出这句话的真实性。
她匆匆逃避他想挖掘出什么答案似的眼神,也懒得招待他,把书本、包包往便宜的塑胶茶几上一丢,径自在屋子四处翻箱倒柜,祈祷能找到一包不小心遗忘的泡面让她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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