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屠夫真如传言,不但是个乖戾的少年,头脑还很糟糕,考卷上一个字也不会写,全是乱七八糟的鬼画符。
突然间,她想起屠夫就读一年级的妹妹涂圣洁,那个脸蛋漂亮、言谈举止有教养,每学期都名列全年级第一名的新科模范生。
他们两人,简直像是天使与撒旦,无疑地,他绝对是那个可怕又邪恶的撒旦。
不过,虽然会污染眼睛的堕落刊物一大堆,但是房间整体来说还称得上干净,只除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她有点头昏、不太舒服。
摸够、看够,也该办正事了!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刮胡刀,锐利的刀锋在晕黄灯光下闪着寒光,那是一把还没使用过的全新刮胡刀,为了他,她花了两百五十八块零用钱,心疼。
把背包往地上一放,她手握「凶器」,爬上床凑近沉睡的撒旦身边。
在晕黄灯光下,撒旦那张冰冷的脸孔柔和不少,紧闭的长长眼睫在俊脸上投映出一排阴影,放松的嘴角像是融化的冰霜,泄出一道友善的线条,可见有句话说:「沉睡中的人都是天使」,这句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
光影下的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呈现出一种具有力量的紧绷,却又透着血热温度的吸引力。
她挑挑眉,伸出没拿刮胡刀,随时准备等他无预警醒来时自卫防身的手。徐冬青试探性地戳戳他的胸膛,想感受一下它是否真如所看到的那样坚硬结实。
好痛--她弯起眉头,咬牙甩甩发疼的纤指。
她从来不知道,男生的胸膛会同时存在一种宛如冷石般坚硬,却又宛如熔岩般滚烫炽热的极端。
剎那间,心跳乱了拍序,一股陌生的热度袭上她的双颊,让她顿失冷静。
不行、不行,她得速战速决--亮出手里的刮胡刀,她大胆伏在他颊边,看准他那片阴暗丛林下刀。
唉呀,糟了!看着那条迅速从皮肤沁出的血珠,徐冬青暗呼不妙。
从来没有替人刮胡子的经验,第一刀就刮破他的皮肤,那赤红的血丝,像是在嘲笑她的手拙。
其实,凭良心说,屠夫这片胡子真的不丑,他那身狂妄倨傲的气息,跟这片颇有对抗规矩礼教意谓的短须,可说是绝妙搭配。
只可惜他做人失败,每个人都讨厌他,这片显眼的胡子无辜地成为替罪羔羊,人人都想除之而后快。
徐冬青猜想,那群老子钱多、不爱读书,又闲得没事干的人,大概是想看总是冷冰冰、倨傲孤僻的屠夫,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样子吧?!
边想,她草率地胡乱抹掉肌肤上的血丝,重新换了另一头开始刮起。
扎人的三分短须,被豪迈的刮出一条白色大道,威武的冷面屠夫昏睡不醒,再加上门面被她糟糕的技术一修整,显得可怜又可笑。
要是有台照相机,她还真想拍下这个历史性的镜头。
边暗自惋惜着,她继续往黑色草坪上刮出第二条蜿蜒小径,她退开身子满意地欣赏自己的第二刀杰作--没想到她还蛮有艺术天分的!
左张右望半晌,她的唇边突然绽开一抹兴奋窃笑,举起刮胡刀左右对衬的顺出两道圆弧。熟能生巧,她的技术俨然达到大师级的水准,左右往上一收,他的下巴出现一个蝴蝶结。
一个火爆少年郎,下巴打上黑色蝴蝶结,简直是搭配完美的天作之合!要是她早生几年,毕卡索那些外星人都看不懂的鬼画符根本没得混!
忍着笑,她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旷世巨作,越来越觉得没有带照相机来根本是自己失策。
这种画面,怕是百年都难得看到一次吧!口袋里放着热腾腾到手的五万块,徐冬青悠哉悠哉地晃出教室,走进女生厕所数钞票。
眼下顶着两坨黑眼圈,却一点也没有影响她数钞票的速度跟辨识伪钞的眼力,鼻间飘散着铜「香」味的五十张钞票,张张货真价实。
有了钱,一下子连恶臭的厕所都满室生香。
钱具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难怪连世界首富,都还汲汲营营的,想赚进全世界所有的钞票。
把钱放进裙子口袋里,徐冬青笑容满面的走出厕所,心情好得不得了,只差没有吹口哨。
不过校规规定学校里不能吹口哨,等周末回家她再好好吹个够。
只牺牲了一整夜的睡眠,就换来五万块新台币,天底下还有什么生意比这次更划算?!
看不出来,她不但是个艺术天才,还很有生意头脑,过去她不知道自己的长处在哪,还总是被迫读死书,难怪成绩始终不上不下,每次总是勉强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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