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她这种哭法,到时他还舍得离开吗?
就这样抛下这尊泪娃娃--蓝煜棠瞧了瞧方雪羽,忍不住再次摇头叹息。如果他能够干脆抛下她的话,还用得着这么烦恼吗?
「……这样要好久好久才能见你一次……」她咬着下唇,委屈地说道。
打从六岁认识蓝煜棠以来,他们从没分开超过一个礼拜以上。可他现在一走,可不是几个礼拜后就能见得到哪!
「为什么你一定要去台北呢?我们这里明明也有国立大学,而且大家也都说,那间大学的程度绝对不输给台北的学校,就留在这里不好吗?」台北,听起来就好远的感觉,一想到分离之后,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到面,方雪羽的心就狠狠揪痛。
向来柔顺的她难得任性地求着蓝煜棠改填志愿,在正式缴交志愿卡前,她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留下,因为她不想他离开。
「小羽……」蓝煜棠叹气,开始担心自己会败在她的眼泪攻势下。「我当然知道本地的学校也很好,但妳别忘了,我爸爸公司的主要据点全都在台北,总有一天我得学着接手工作,北上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既然如此,我不如早点学习一切,这样也能尽快减轻他的负担。」
父亲的年事渐高,每周来回往返的车程只会益发增加父亲身体上的疲劳。可即便如此,父亲却从未抱怨过一句,只因为他与母亲的根在这里,而母亲舍不得离开故乡。就为了这份心情,父亲从未考虑过举家北上的可能性。
既然如此,身为独子的他自然也不可能逃避自身的责任,北上求学的确是唯一选择。
闻言,方雪羽羞愧地抹去眼泪。是啊,她很清楚如果不是非去不可,他根本不可能主动提出北上求学的事,可自己却一直想要把他留下,她真是太任性了。
虽然他总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姿态,彷佛除了他自己以外,他不曾在乎旁人的想法,但其实他骨子里是很温柔的,只是因为旁人不了解,所以不免引来非议,但那的确是他独特的温柔。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任性的,明明你是希望能让老爷、夫人多点相聚的时间,是我没先理解你的心情,就一昧吵着不让你走,对不起……」
方雪羽用力抹干剩余的泪水,努力坚强地说道。虽然难过,但她已决定不再阻止他,更无权使坏硬要留下他、使他为难。
瞧她努力坚强起来的模样,蓝煜棠心软了,险些吐出反悔的话来,但他早已做出决定,又怎能在最后一刻反悔?
「别这样,我们又不是永远见不到面。再过几年妳也可以考大学,到时候妳也来念台北的学校,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啦!」
闻言,方雪羽呆住了,欢喜的心情立时占据她全部的心思。
「我可以追过去吗?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似乎不这么做,她就无法靠自己站立。
「当然可以,谁说妳不准来的?别忘了我妈非常喜欢妳,只要妳点个头,就算想当我们家的媳妇都没问题,还是说……妳不愿意?」
一想到这个可能,蓝煜棠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他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依小羽淡泊的性子,虽然他们一起长大,她也从不吝于表示对自己的爱意,但是在没有任何名分的情况下,什么都说不准。
他们从没真正向对方表白,并把对方视为恋人般的存在。
难不成一切都只是他在自作多情吗?
蓝煜棠无法不为这猜想而脸色铁青。
「怎么可能!」这下不止是要抓住衣角了,方雪羽动作急迫地抓住蓝煜棠,彷佛怕晚一秒就无法使他信服般急忙说道:「其实我……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只想要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虽然结结巴巴地,但她终于吐出心中长久以来的想法。
话一说出口,方雪羽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像是终于把一件重要的事情做完。在暗恋他将近十年之后,她终于正式说出自己的感情了。
在心情放松的瞬间,她忍不住又担心起来,这么突然地自我表白,会不会给他造成困扰呢?
他刚刚可能只是在打个比喻,根本没有娶她的打算。而自己却这么莽撞地表明一切,就怕会打破他们之间轻松和乐的关系。
前一秒钟的愉快心情突然被恐惧所取代。方雪羽无法不忧心,因为她的姐妹淘中,就曾有人质疑她是否误把亲情当爱情?
毕竟自己年幼时就父母双亡,在最最伤痛的时期,大她四岁的煜棠就一直守在她身边,以他那既霸道又温柔的方式照顾她、疼爱她。也因此,她的姐妹淘才会担心她--把蓝煜棠当成了从不曾拥有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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