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的电话。」
「咦?」丁亮颖回过头来。
「妳父亲。」
她神情一震,「怎么--怎么可能?」他们有一年多没联络了,自从被母亲发现父亲私下派人送了生活费给她后……
阙嘉伦将话筒拿到她耳畔。
「小颖?小颖?」
一听到父亲的声音,美丽的秋瞳迅速的盈聚泪水,「爸,你怎么、你怎么会知道……」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妳的未婚夫通知爸爸的,也留了这里的联络电话--」电话的另一端,丁瀚心的声音有着深沉的痛楚,「妳--身上的伤没事了吗?爸看到华语日报上写着妳的名字,只是,妳也知道妳妈盯得紧,我很难打电话--」
「我知道,我不会介意的,我--我没事了。」她不想让他担心。
「那就好,就好……」在静默好一会儿后,他遗憾道:「爸可能不能参加妳的婚礼--」
「没……」没有婚礼的,她泪如雨下。
「但爸仍深爱着妳,祝福妳,小颖,爸太没用了,妳会原谅爸吗--妳妈下楼了,我得挂电话了……」
听闻电话传来断话声,她放下话筒,气愤又伤心的泪水直流,瞪着一脸困惑的阙嘉伦,「我们又没有要结婚,你为什么要通知我父母?」
「妳为什么哭?」他眉头紧蹙。
「先回答我的问题!」
「好,我们当然要结婚,一来,那笔补偿金我已经帮妳代偿,除非妳要苏美跟小蔡吃上官司,那我不反对;再来,我当然要通知妳父亲,我要娶他的女儿,他跟妳母亲就是当天的座上宾,我阙嘉伦结婚不会偷偷摸摸--」
她噙着泪光的眼睛仍瞪着他。他根本就不懂!他们不会来的!
「够了!我受够你的独裁霸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丁亮颖气呼呼的跳下床,就往门口走。
阙嘉伦突然吹了一声口哨,她一打开房门,原本趴在门口的汉立即站起进来,一脸凶恶的瞪着她。
她吓得倒退一步,气愤的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回床上来。」
「如果我不愿意?」
「那汉就会一直盯着妳,妳若硬要出去,牠就有可能攻击妳。」
「为什么?你不是说牠不会再攻击我?牠认得我的味道了。」
「没错,但现在是我下令,又是另一回事。」
丁亮颖火冒三丈的瞪着他,再气呼呼的瞪向那只西藏獒大。该死的,平常忘了跟牠套好交情,这下子,她也仅能屈服。
她眼内冒火的走回床上,在他伸手要将她拥入怀中时,她很快的拿起枕头塞在两人中间。
对她这个孩子气的做法,阙嘉伦只是笑而不语。
他已经愈来愈习惯她的存在了,她当然也得习惯听令行事,女人生来就是男人的宠物不是吗?
只是,为什么她接到她父亲的电话会激动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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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旧金山一处近郊豪宅内,丁瀚心看着下楼来的妻子将被她剪得破破烂烂的两张飞往台湾的来回机票及喜帖扔到桌上后,走到窗前的摇椅坐下,目视前方,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难掩激动的怒道:「妳有必要这么做吗?我不是说了我不会去。」
「既然不去,留了做啥?」
「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去的后果你一定要想清楚。」
纪琼月阖上眼睛,前后摇晃起摇椅。
丁瀚心那张沉稳的脸浮上一抹无奈与痛心,「我对她不闻不问了近两年还不够吗?难道让我牵着她的手把她交给另一个男人,送上一个父亲最大的祝福,这样的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妳也要毁掉?」
「你也毁掉我的幸福,你没资格跟我谈。」
一句没有温度的话重重敲击他的心,他脸色一白,僵硬的转身上楼。气氛欠佳。
天朗气清的早上,坐在阳光下用餐的这对俊男美女,男的一派泰然,女的却是吃一口面包,就火冒三丈的瞪男人一眼,她再喝一口牛奶,又再瞪男人一眼,像是把嘴里吃的、喝的全当成这男人,她就像在啃他的骨、吃他的肉似的。
看着这一幕,在一旁伺候用餐的王总管忍俊不住的抿嘴而笑。
笑?!丁亮颖从来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但现在,她还是给这个老总管一记白眼,这也算是被他的主人波及的。
「吃饱了。」她倏地站起身,随着她的动作,趴在阙嘉伦脚边的汉也立即站起来,犀利的黑眸直勾勾的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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