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虽然刚刚忘了关上大门,但,这并不表示我欢迎陌生人不经知会就随便擅闯进来!’他冷冰尖刻而充满揶揄意味的质问令历以宁窘迫不己,更难堪得无所遁形,但,她才刚蠕动著嘴吧想开口解释时,铁门那端传来了一阵凌乱急重而杂沓纷纷的脚步声。
‘咦?那个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一会儿工夫就看不见人影了?’一个粗嘎浑厚而操著台语的男性嗓音跟著在门外响起。
‘就是嘛!这丫头鬼灵精得很,我们三个大男人追她还会追丢?说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
‘一定躲在这附近,阿彪,我看,我们不要跑远,就在附近巡一巡,不一定她是躲在哪一个巷子内没走,我们不要被她骗了。’
‘好,金虎,你去守在巷道口,阿水,你去隔壁巷子看看,我再绕回去夜市查查看!务必要找到她,要不然——吴老板会让我们吃不完兜著走!’听到他们共分四路准备围堵她的计画,噤若寒蝉的历以宁发现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到喉咙边,而她不能自己的把求救的目光转向了一脸淡漠不耐的屋主人,无言而楚楚可怜地恳求他的协助和庇护。
向采尘并不想多管闲事,但,历以宁那双波光潋滟、充满灵气而善于言语的大眼睛震慑住了他,让他升起一股怛恻而难以解释的柔情与悸动,更让他情不自禁地放松脸部僵硬的表情,递给她警觉的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拉著她那隐隐颤动的手往屋内走去。
身陷险境,进退失据的历以宁发现自己的心跳又开始紊乱失常了,而她的双颊更是滚热嫣红得宛如满天彩霞。
一进入那装潢得洁净清朗又充满异国田野风味的大厅,向采尘立刻松开了历以宁冰凉而微颤的手。
而在刚刚那一分钟的掌心交握中,他敏感地察觉到这个局促不安地站在他面前、美得清新自然的不速之客,有著一双比其他女性更为粗糙坚硬的小手。
这说明了她是一个常常劳动而凡事亲为的女孩子。
不知怎地,这个发现扯痛了他心底某根最纤细敏锐的神经,而引起一丝异样的骚动。
历以宁被他那灼热逼人的眼神瞅得满脸躁热,更加瑟缩不安了。‘谢谢你帮我的忙。’她低眉敛眼的悄声讯。
向米尘的目光闪了闪,‘不必谢我,因为你并没有给我任何选择的机会。’他揶揄地微扬起一道浓挺的剑眉,似笑非笑的说。
历以宁窘迫难堪的连耳根都泛红了,‘对——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要闯进你家,给你添麻烦的,我只是——为了躲人,情急之下,才——会冒冒失失的跑进你的庭园内躲藏的。’她红著脸期期艾艾地解释著。
她那酡红的双颊,窘涩中带著祈谅和哀愁的神态让向采尘心中闪过一丝奇异的感受,竟不忍心再出言无状地讥剌她。
‘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紧迫盯人、锲而不舍的追踪你?’他神闲气定地坐进一张昂贵的欧式沙发内,目光炯炯地紧盯著她嘎声问道。
历以宁畴躇不已的咬著下唇,‘他们是地下钱庄雇用的保镖,我爸爸生前欠了他们一笔钱,父债子还,所以,他们才会对我紧追不舍地逼债——’她无奈而苦涩的说道。
向采尘深邃有神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怜惜和温柔的光彩,这一刻,他的良知和同情心都不允许他再继续扮演袖手旁观、落井下石的角色。‘你每天这样提心吊胆,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也不是办法,也许,你应该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之道,要不然——你永远会像惊弓之鸟一样,没办法过正常的生活。’
历以宁从嘴畔绽出一丝苍凉的微笑,‘我知道,可是,我目前除了逃,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除非——我有能力偿还这笔债务。’她幽幽然地叹道。、
‘你爸爸到底欠地下钱庄多少钱?’向采尘定定地望著她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热心又鸡婆来著?
历以宁不解又不安地偷瞄了他一眼,‘大概是两百多万,其实,详细的数目——我也不是很清楚。’向采尘点点头没有说话,反而陷入了一阵令人困惑疑虑的凝思中。
‘呃——很谢谢你的帮助,我——打扰你太久了,该告辞了。’历以宁支支吾吾地打断了他的沉思,并立即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你这样出去太危险了!’向采尘连忙出声阻挠她,‘如果你贸然出去被抓了,我岂不是白救了你一回?’
‘可是——我不能续待在这里‘打扰’你,做个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啊!’历以宁犹疑难决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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