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小人、伪君子,各种严厉的骂名蜂拥而至。
但,他却沉默如昔,不曾为自己辩驳过任何一句话。
而旭辉所有曾经反对过他、中伤过他、排斥过他的董事和员工也在他默默耕耘的努力下及卓越优异的领导中,看到他的用心良苦,也因此,他们慢慢抛开了成见和敌意,由衷地打开心窗,容纳他这个以非常手段坐上最高领导人位置的总裁!
但,丘宛瑜知道他并不快乐,因为他的妻子并不爱他,美丽纤细的褚湘寒虽然嫁给了他,但她心里从头至尾只有生死未卜的向采尘一个人。
本待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唉!这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憾恨和凄怆她是感同身受,再深刻也不过了。
有时候,当她不经意地捕捉到齐羽介眼中一闪而失的痛楚和阴郁时,她会心痛莫名的想恨起人在福中不知福的褚湘寒来。
对于自己这份只能暗暗典藏在心灵深处的痴情爱慕,更充满了一份不胜负荷的哀愁和无理智和感情像一把尖锐无情的双面刀,不断绞戳著她矛盾寂寞而紊乱如麻的芳心。
唉!单恋的滋味真的好苦,但要她快刀斩乱麻,毅然斩绝她对齐羽介累积了七年的深情与痴迷,她又怕自己无法承受那种再也看不到他的痛苦。
所以,她每天都在这种冷暖交集的挣扎中做他的机要女秘书,咬紧牙关忍受著他的麻木迟颐和无动于衷。
望著齐羽介那聚精会神、一丝不苟的神态,她不禁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发出一声无奈而可怜的悲叹,悄悄关上门转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
当一阵轻细有礼的叩门声响起时,齐羽介立刻放下手中的签呈,‘请进!’按著,他轻啜一口茶,静待企划部经理郭盛彦进来。
办公室的门房被推开了,郭盛彦那张年纪虽轻却己童山濯濯的脸即刻映人眼帘。
‘请坐,小郭。’齐羽介指著陈放在他桌侧的活动转椅。
郭盛彦才刚坐下,齐羽介并没有给他喘息的空间,劈头就问:‘我托你办的那件事进行得如何?’郭盛彦摇摇头,语气沉重中夹杂著些许歉意。
‘老实说,情形不太乐观,因为,收养你妹妹的人显然是居无定所,而你能给的资料又很有限,在这种只凭著你爸生前模糊的记忆下要顺利找到你妹妹,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齐羽介凝重的蹙起眉宇,‘我知道这像大海捞针,但,这是我爸临终前唯一的遗言,无论是天涯海角,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我都必须要完成它!’
‘我知道,但,我觉得你妹妹既然从一出生没多久就送人抚养了,你干嘛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找她;摘不好——她现在过得很好,根本不需要你这位从天而降的哥哥千里寻妹,破坏她现有平静安宁的生活。’齐羽介燃起一根烟,在烟雾萦绕的氤氲中,他从喉头逸出了一丝感慨良多的叹息。
‘小郭,你不了解我父亲当初将我妹妹含泪割爱时的痛苦和煎熬,那时,我父亲因生意失败而背负了一身债务无力偿还,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母亲又因为难产过世,留下伤心欲绝的父亲及茫然无措的我和一个刚出生就失去母亲的妹妹。’他顿了顿,又抽了一口烟,‘在这种哀痛逾恒、绝望无助、亲友又袖手旁观避不见面的情况下,我爸爸只好忍痛将我妹妹送人抚养。但,这二十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自责的痛苦中挣扎,所以,他到死之前仍不忘郑重嘱咐我要去察访我妹妹的下落,如果她过得很好就不必打扰她,介入她平静的生活中,如果,她过得并不如意,他要我把她接回来照顾,尽尽做哥哥的责任,也代他这个心里充满罪疚惑的父亲赎罪。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艰涩地苦笑了一下,‘无论有多么艰辛困难,我都必须找到她,确定她究竟过得好不好?’
郭盛彦心头涌过一片凄然和怛恻,‘好,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全力的帮助你去打探你妹妹的下落。’
‘谢谢。’齐羽介语音喑哑的说,并顺手捺熄了才抽了三分之一的烟蒂。
‘对了,有件事我想向你报告一下,也许——你会有兴趣找人去打探虚实一下。’郭盛彦一副既神秘而谨慎的口吻。
齐羽介微扬一道浓眉,淡淡一笑,‘什么事?瞧你一副兴致高昂又神秘兮兮的样子?’
‘你先别急著调侃我,等我跟你说了,搞不好——你反应比我还猴急热络呢?’齐羽介没兴趣跟他兜圈子,玩脑筋急转弯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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