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湘寒心头一震,‘你有吗?除了可怜、同情和义气之外,你对我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吗?’
齐羽介房边浮起一丝含蓄、深沉而有些悲哀的笑容,‘你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吗?’
褚湘寒的心又再度掠过一阵震颤,‘你从来不曾打开过你的心扉,你又怎能冀望我感受到什么呢?’齐羽介捺熄了烟蒂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也也不瞬地紧瞅著她,深奥如谜的眸光深处燃烧著两簇令人心跳的光芒。
褚湘寒的心怦然跳动了,然后,在心头小鹿茫然无措的撞击中,她恼怒而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不要跟我玩这种神秘的心灵游戏,如果你并不爱我,请你老实的告诉我,不要让我和雅雅拖累你,也阻碍你追求幸福的权利。’
齐羽介深吸了一口气,带著一股豁出去的气势,低沉沙哑的开口说:‘好,我老实告诉你,事实上,我爱你的程度并不亚于向采尘、季子璜,但,从一开始,我就决定把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因为,我认为你值得匹配更好的男孩子,而不是我这个家世贫微的穷学生。何况,我一直认为,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据为己有,所以,我默默站在一旁,看季子璜追求你,看其他男孩子对你献殷勤,也看你和我最要好的朋友向采尘坠入爱河,甚至订婚互许终身。’
他缓缓吐了口气,又在褚湘寒震动的眸光注目下继续说:‘我一直认为爱是一种奉献,一种包容,一种成全,所以,你和向采尘两情相悦,我只感到欣慰,也在心底默默祝福著你们,一个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一个是我衷心珍爱的女孩子,你们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直到——采尘发生意外,生死不明,而你又遭遇横祸,我才决定挺身而出,默默为你们扛起一切的责任和灾难。’
褚湘寒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听著,眼眸里泛著丝丝闪动的泪光。
‘我本与世无争,喜欢过著闲云野鹤的隐士生活,但,旭辉因采尘的生死成谜而陷入草木皆兵、人事浮动、财物不稳的危机之中,为了不让向家父子辛苦创立的江山毁于一旦,我只好枉作小人的出面平息一切风波,和那些居心不良的董事、一级干部周旋抗争。我娶你,不仅是因为我爱你,更是因为我想替采尘照顾你,让你不至于孤立无援,走向绝境。而我——一直跟你做挂名的夫妻,一方面是因为我知道你爱的人是采尘,我不希望利用你的感激和脆弱占你的便宜,另一方面——是我一再确定、深信采尘并没有死,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那时,我就可以心无愧疚的把旭辉和你交还给他,让你们这封历经波折的有情人再续前缘!’他说得轻描淡写,似款款的流云,似习习的微风,那么轻柔温和而不留痕迹。但,褚湘寒却听得心旋动摇,深深感受到一份浓烈如火的爱。
褚湘寒眼中盈满动容、心折的泪光与酸意。‘你的意思是——即使你可以合法的拥有我,但,只要向采尘出现,你照样会忍痛把我还给他?’她的声音发颤而哽咽了,‘即使是你再爱我?’
齐羽介痛楚的点点头,‘是的,我说过爱是一种成全。’
‘你为什么要这么君子呢?’褚湘寒坦率而懊恼的瞅著他,语音咄咄中夹杂著一份激昂沸腾而酸楚的感情。
‘你有没想过?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成全?也许,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早就超过了向采尘!!’
齐羽介震动了,而他的脸色也微微泛白了,‘湘寒,别把感激和爱情的定义弄混了。’他的声音里有著挣扎和微妙的期盼。
褚湘寒决定拿下她的矜持相尊严,为了自己的爱情打一场近在咫尺却艰钜无比的圣仗。
‘你错了,我对你的感情除了感激、感动之外,更有一份埋藏了四年的真爱。’她清清楚楚的说。
‘是吗?’齐羽介的心揪紧了。
褚湘寒决定用行动来说明一切,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大著胆子伸出羞涩的手圈住齐羽介的脖子,在他紧张和紧绷僵著身躯的瞬息间,轻轻吻住他的唇。
齐羽介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然而当褚湘寒气沮而难堪的抬起头时,却在齐羽介的眼中看到了晶莹如钻的泪光,她大大震动了,而齐羽介却在这时紧紧钳制住她柔软轻盈而隐隐震颤的身子,虔诚而温柔的捕捉住她如花瓣般美丽的红唇,深深地吻了她,带著积压多时的深情和需渴。
当他们的呼吸怏被这份排山倒海而来柔情淹没之际,齐羽介稍稍松开了她,深情温文的眸子荡漾著一层动容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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