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的男人(45)

2025-03-02 评论


“我那时回你,我相信。你总是说到做到。他的吻,你拿到了;他的婚姻,你得到了;他的孩子,你生了。瞧你想要的,都能得到。”

“惠伦……”童瑶轻轻拍抚着怀中己经睡着的儿子,抖着唇努力想说些什么,却只有眼泪无预期地成串滑落下来,连自己都被惊到!

“哎,怎么了?来,檫檫!”何惠伦飞快抽来面纸,贴在童瑶脸颊边,帮她将泪给吸千。

“我没事……我只是想说,谢谢。”她的眼眶有点红,像是落泪过。但他不确定。

她不是个脆弱的女人,至少不会在人前哭。所以,只是错觉吗?由于同学会发展到最后变成卡拉08大比拼,原本应该在晚上九点左右散会的,也就一路延到了午夜十二点过后才意犹未尽地以一首“晚安曲”大合唱,结束了这畅热闸尽兴的同学会。

玩得太晚,自然不好回父母那边打扰。就提前在十点时打电话告知说会回到公寓这边睡,明天再把孩子送回去当然,潘小朋友早就睡得人辜不知,一点也不需要哄的,放床上就完辜了。

“明天几点回爸妈那边?”童瑶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一边轻轻拨着刚吹千的长发,让湿气消散得快些。坐在床缘顺手拿过床头的闸钟准备调时间。

他抬头瞥了眼她的动作,道:“不用设定时间。明天睡晚点无妨,任何时间过去都可以。”

“喔。”她点点头,将闹钟放回去,就背对着他坐着,没再说话。

潘雅湛正在设定手机的通讯录。今晚交换了那么多的手机号码,得趁还记得时分类好,输入名字,省得以后查找麻烦。这点工作,在她洗浴出来时己经进行到尾声了。

不一会,他将手机拿去书房充电,走回来时,见她还是保持原来的坐姿一面对落地窗,背对着他。

潘雅湛回到床上,身子半躺,没有移动位置,朝她伸出左手,仅能触到她一小片衣袖,也就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袖。

童瑶惊了一下,有些小心冀冀地回头望着他。身子顺着他拉住她衣袖的力道而朝他倾近了些。“过来,我看看。”他改而牵住她一只小手,缓缓将她拉过来。童瑶有些紧张地在他牵抉下,转身爬上床,往他那方移去,然后跪坐在他身侧。上身立得直挺挺地,另外一只没有被拉住的手,握成拳,抵在自己的大腿上。房间的大灯一直亮着,所以他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所有表情变化,当然,原本他关注的只是她微红的眼框。

他抬起右手轻轻贴在她左脸颊上,以拇指小心地轻拂过她的下眼脸边缘。她一双有些无措的眼,下意识地眨了“别怕,我不会碰到你的眼睛。”他低声道。“我没有怕。”但是有点紧张……“你眼眶有点红,眼睛也是。”她垂下眼,不与他的眼对视。“为什么?”的他问。

“也……没有为什么……不管怎样,至少,不是因为伤心的原因。”有些吞吞吐吐地开头,说到后来却顺畅起来了。没那么困难的,不是吗?“意思是,你流泪了,但不是因为伤心?”他将她下巴挑起,不让她闪躲他的目光。

而她现在也不闪躲了。似乎在心中想通了什么令她一整晚都犹豫不决的辜,方才那退缩迟疑的小心模样,在她睑色突然转为坚定后,全身的气势都全然不同。

“那时突然流泪下来,但其实只是想通了一件我从来没去好好想过的事。”

“那事,很重要吗?”

“很重要。只是,我从来不知道它那么重要……”对她而言。

“与我有关吗?”潘雅湛很直接地问。原本半躺着的身子,不知何时己转为盘腿的坐姿,与她的跪姿正好高度相当可以平视。

“有……”她点头,静静直视着他,好一会,才好小声地问他:“雅湛,当年的事……我指的是,毕业舞会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许多。”他回答得很含煳,眼神有些思索,像在研究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十年前发生的那些事,他们之间,谁也没有刻意提起过,或者应该说,根本是刻意不去提起才对。就算两人至今对这场婚姻都没有产生后悔的情绪,也不表示他们愿意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被迫仓促结婚。那不是个好回忆。

“那你记不记得,那午夜之吻,我吻你之前,说了什么?”说了什么吗?潘雅湛努力回想,想得有点辛苦,毕竟男人会比较印象深刻的记忆通常不在子“说了什么”,而是“做了什么”。

“你说……喜欢我?”那一夭,好多女孩都这样对他说过,所以潘雅湛猜想她大概也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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