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抵抗着他声音的魔力。
「当然,那是因为我还小。」这种事还用得着她说吗?
微微歛起笑意,他认真地看着亟欲脱身的她。
「错了,虽然你当时只有十岁,但是心智年龄已经有十五、六岁了,你早已知道那样的举动代表什么。你喜欢我抱你、亲你,所以你是爱我的。」
是吗?真的是因为这样吗?
她发觉自己必须很努力才有办法抵抗他强烈的凝视,她努力吸气、设法让自己冷静,不愿落入他似是而非的理论里。
「才不是这样!」因为无法否认自己的确喜欢他的碰触,所以这句话她说得有点无力。
她想他大概也听出来了,所以他的表情才会如此愉悦。
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不是来找他吵架、来争取自由的吗?怎么反倒差一点被他说服,相信自己也是爱他的呢?
她用力咬住下唇,用痛感唤回清晰的思考能力。
「别这么烦恼,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他低下头,在她咬紧的唇上轻轻一吻,心疼她此刻的挣扎。
这一次,她仍然没有拒绝他的吻,她发觉这太可怕了,她根本就习惯他的碰触。
相对于于辰莎的迷惘,裴烨越来越有信心她是爱他的,她只是需要时间来了解这一点。
「我根本就不是在烦恼你说的事!」像是要坚定自己的想法似的,她的声音大了起来。
他自信的态度让她无法平静,却又不知该如何瓦解他的自信。
他的话和注视有一种特殊的力量,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放弃自己原先的想法,她担心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以为自己根本就是爱他的。
她总是没有办法抵抗他,到底是为什么?自己明明是个很有主见、很固执的女孩,但是一到了他面前,她老是会不由自主地放弃自己的意见,臣服在他强烈的气势下。
焦虑地把长发从额前拨到脑后,她决定先离开这个有他的空间,要不然她只会不知不觉地被他说服。
「你去哪里?」
「跟朋友出去。」
发觉自己竟然习惯性地回答了她根本不需要回答的问题之后,于辰莎更加生气了。
裴烨在她靠近大门前用身体挡住她,明知道这种举动会惹恼她,但是心中的焦虑迫使他不得不这么做。
「是跟男的吗?」
本想直接回他一句「是跟男的又怎么样?」,但是这个想法只是在她脑海中掠过,她并没有真的这样说。
一方面她并不打算激怒他,另一方面是她没有办法在明知道他爱着自己的情况下,还刻意用言语刺激他。
「女的啦!你到底让不让开?」
闻言,他往旁让了一步、让她离开。
目送她气急败坏的背影远去,他忍不住拂开垂落在额前的头发,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再来一杯!」
「开水。」何丽珊在于辰莎的杯子落在桌面时立即说道,看着酒保困惑的样子,她又说了一次:「给这位小姐开水,谢谢。」
「不要开水,我要——你干什么?」望着被拦下来的手,于辰莎转过头,不耐烦地问。
「你的酒量没那么好,不要再喝了。」这句话狠狠地刺激了她,她受够似地低吼:「不要管我!我恨死了有人管我!」
用力抽回被握住的手,她把杯子重重地放到酒保面前。「再来一杯。」
把手肘抵在桌面上、掌心托着额头,何丽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明白你到底在郁闷些什么,要是有那么英俊的监护人爱着我,我高兴都来不及,才不会跑出来喝闷酒呢!」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痛苦。」视线落在只剩下冰块的杯子上,于辰莎低哑地道。
一直以来视为父兄的人居然突然向她深情告白,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接受这种事,知道自己的父亲或哥哥爱上自己时,谁会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啊!
何丽珊当然不明白她的痛苦,因为她根本就不认为这是一件痛苦的事。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像裴烨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了,英俊挺拔、沉稳内歛,做生意的手腕一流,这怎么看都是女人的最佳对象,更何况辰莎跟裴烨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本来就可以谈恋爱。
能让这样的人深爱着,辰莎该感到高兴、幸福才是,真不晓得她怎么会这么痛苦。
一等到杯子被注入酒液,于辰莎立刻迫不及待地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好难受啊!
心里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她明白自己痛苦的原因,因为她既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又不想因此而让他受到伤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让彼此都愉快的情形下解决这个令她感到棘手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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