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过分了!我都乖乖听话拿到大学毕业证书了,你朋友们的小孩谁像我是真的念书拿到文凭的?他们不都用捐钱捞个鬼什子的荣誉博士之类的。”老爸应该感到很骄傲了,还嫌东嫌西,何况大学已经是她忍耐的最高限度,再深造?门儿都没有。
“我说这样就是这样了,你有三天时间考虑。”生怕自己功亏一篑又心软,他站起来表示话说到这里为止。
喜多总算有自觉老爸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老爸,你不会这样狠吧?”妈呀!谁来救救她
“乖女儿,老爸是为你想着。”龚至德软下声调,终究是自个儿的宝贝女儿,他也舍不得看她吃苦啊。
曙光乍现,喜多还以为事情有转圜了,哪晓得他语气一转又是张“便秘”的脸——又臭又硬。
“就算现在你恨老爸,老爸还是坚持这么做,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感谢你逼我随便嫁个人被虐待?还是感谢你赶我到异邦孤苦伶仃被歧视?”
说得好像他这个做父亲的即将推她入火坑一样,真是的。龚至德板着脸闷想着。
“我知道了!”见来软的硬的都没效,她存心耍赖胡闹,“你一定是忘记老妈了,想另外娶个后母进门,所以故意把我支使开。老妈,你女儿好可怜喔……”
然而连这最后一招也“没路用”,轰隆隆的噩耗劈声而来——
“三天!”龚至德强硬的下了最后通牒。***
三天后,喜多真的被轰出家门。
她心里总是存着侥幸,心想一向疼她像命根子一样的老爸哪会这么铁石心肠,所以她虽有点担心但仍不够警觉,直到事实摆在眼前,她才不得不当一回事。
喜多站在家门外,拎着一个大皮箱,手里拿着护照,皮包里只有够她搭计程车的台币一千元现钞和美金两百元。这还是老爸担心接送机的人出了差错,以防万一特别恩赐的。
“你坐下午四点钟的飞机,到了以后会有人接机,食宿已安排好,学费帐单直接实报实销,其他的就自己看着办。”
这些就是她临别前,老爸一脸慈祥和蔼的交代,而她还来不及求情,人带行李已经在门外了。
好啦!堂堂一个龚家的千金大小姐、唯一的财产继承人流落街头,这不是很没天理吗
不管她倒着吃、躺着花、横的用,龚家也不怕会被她吃垮啊!老爸发什么神经啦,管她喜欢怎么安排时间过日子
优优闲闲的与世无争有什么不好?家里有老爸一个人努力赚钱就够大家花好几辈子了,何必要每个人都跟他一样汲汲营营?既然都是庸庸碌碌一辈子,那她选择平平淡淡、轻轻松松的吃饱睡、睡饱吃有何不可
别看他们家是好几代的移民华侨,只因老爸娶的是土生土长的台湾老婆,所以什么同学、朋友家见不到的家训、礼义廉耻、四维八德,她全都温习了上百遍。
就可怜她这个家中唯一的小孩,人家在学打扮、偷聊男孩子的事时,她却得学书法、弹古筝,同侪都开荤有第一次经验了,她还傻不愣登的,连和男孩子单独约会都不曾……总之,她完全像台湾家庭养大的小孩,搞得同学们都觉得她是怪胎,显得格格下入。
长大了以后,她反倒感谢父母家教甚严,没有让她在青少年时期糊里糊涂的学其他人乱来,根据每个人的事后经验分享,初尝禁果也不是挺美好的过程嘛,她没试过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不过这次老爸真的太过火了。
也不想想她的名字——净夏,那是老妈从她最崇拜的中国唐朝诗人白居易,“夏日闲放”诗词中临时兴起想到的优美名字,所以她秉性慵懒又怎样,夏日闲放不就是老妈寄予她身上的意思吗?而老妈给她取喜多这么喜气的小名儿,不就是希望她欢欢喜喜、快快乐乐的吗
想着想着,喜多发了疯似的鬼吼鬼叫,街道旁人爱看便看,她也管不了许多了。
她呆站在门口等了个把钟头,冀望老爸会从他那神智不清的鬼主意中顿悟出自己的愚蠢。
然紧闭的大门证明,结果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有她站酸发麻的双腿频频抗议。而被晾在一边的可怜司机,也同样的陪她呆耗一样长的时间。
哼!她骨子里还是有龚家的硬脾气在,要到台湾就去好了,不过——看她会不会乖乖听老爸摆布?嘿、嘿。
届时台湾的人没接到机就会通知老爸了,看最后是谁会紧张、后悔。
***
台湾股票界大亨级的人物都晓得艾默棣,“英俊邪恶该遭天嫉的小子”——他们在背后这么又羡又妒的称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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