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斗嘴,边挑选著食材。举凡是谷洋不爱吃的,他就像个死小孩一样,偷偷把那些东西由推车里拿出来,丢回架子上。想当然耳,仁善就像个苦口婆心、青筋突起的老妈,逐样将那些东西再放进购物车中。
气得仁善对自己发誓,下次绝不再带“死小孩”谷洋出来逛超市,省得要花两倍时闲、两倍体力,做同样一件事。
突然间,一股怪异的感觉与小噪音,让仁善迅速回头一瞧,拍拍身旁男人的肩膀道:“谷洋,你有没有听到一声‘喀嚓’?”
“没有啊!是你多心了吧?”仗著高大身材所赐给的辽阔视野,谷洋举目四望。蓦地,一抹迅速移到整排铁架后的可疑影子,让他蹙起浓眉。
“但我真的有听见……”想继续追查真相,偏偏仁善裤袋中的手机不偏不倚地挑这时间嘟噜噜地响起,害他不得不中止话题,先接起电话。“喂,我张仁善。”
借著仁善的注意力都在电话上,谷洋朝著那道可疑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最后在冷冻食品柜前,他逮到了对方。
挡著对方去路,谷洋冷笑。“真是你!方才我还怀疑自己的眼睛,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你,王芷芬小姐。如果要买菜,你家附近没超市,得跑这幺远来买啊?”
女同事拢拢发梢,紧张地挤出一抹微笑。“这儿比较便宜。”
“连锁超市的价格不都一样?”双手抱胸,假叹一口气地说:“我若显得有点儿脸上贴金,也请见谅。可是你……该不会是在跟踪我吧?你是怎幺查到我家地址的?”
她咬住下唇,不肯开口。
“也罢。怎幺查到我家地址都无所谓,你要跟踪也是你的自由。我料想得没错的话,连拼命按了我家门铃就跑的,也是你。但,做这些事,总有个目的吧?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想怎样?”
女子汪汪的大眼里蓄积了一层水光,她抽抽鼻子,哽咽地说:“我不过想看看谷副驾的同居女友长什幺样子而已。能让你这样死心塌地,为了她而狠心拒绝了我的,那个厨艺奇好无比的女友。可是,我按门铃,都是个陌生男人在响应,没有女人来应门过。所以我就埋伏在大门前,想等看看……哪知道,今天跟你出来买菜的朋友,还是一个男的。那个女人在哪里?那个跟你说说笑笑的男人又是谁?”
呿,自己对危险的嗅觉还真准确。谷洋本以为将手机拿回来,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我曾说过,我和女人同居吗?”
冰死人的视线、冻死人的语气,谷洋不再客气地说:“想怎幺作梦是你家的事,要想著我自慰也是你的自由,就是别再缠著我不放,我对你这种货色一点儿性趣都没有。你脱光光躺在我面前,我还会觉得很恶心。离我远一点,否则你等著自取其辱。”
被骂得无地自容的女子,受不了震撼教育的打击,脸一度呈现灰白、惨绿的色泽,小嘴无声地开合了几次,最后双手遮著嘴,呜咽啜泣著,掩面掉头跑出超市大门。
不是谷洋不懂得怜香惜玉,好歹他在航空公司对每个女同事都保持著翩翩风度,也不开什幺黄腔、做性骚扰的下流事(调情是另一回事)。
他是被逼得无计可施了!
要应付这种毫无“自知之明”,无论是明示或暗示,再三地强调自已对她没有意思后,她还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追到对方家门前,更过分地埋伏跟踪人的没常识花痴女,不送她吃一次狠狠的闭门羹,她是不会清醒的。
希望这样,能暂时断绝她的纠缠了。
“谷洋,不好了!”讲完电话的仁善,找到他,喊道:“阿陵说芙渠失踪了,她怕她跑去自杀!状况很乱,我现在要马上赶过去找阿陵,晚餐你就在外头随便吃吃吧!”
“啊?”谷洋还没回他“好”或“不好”,仁善便已经把推车移给他,匆匆地离开超市,跳上一辆出租车。
靠!今天吹的是什幺怪风?当真是个多事之秋。
谷洋盯著那一车子的菜、肉、杂货,高高地挑起一眉,有股想要弃“车”而逃的冲动。厚~~笨仁善!买这幺多东西,他一个人两只手哪搬得完啊?
赶至宋陵与芙渠的爱窝,仁善找到哭得一塌糊涂、两眼都泡肿的宋陵。他知道宋陵无暇顾及明天的工作,她八成连自己该具备“超级名模”的自觉都急到忘了,所以仁善更不能放下她不管。他先到冰箱,取出冰块做了个“救急冰袋”,递给她。
“把眼睛哭瞎,问题便能迎刃而解了吗?真傻。”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李葳
张仁善
谷洋
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