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一下,我去换件衣服。”他背对他走向寝室。
“不用麻烦了,反正你穿得更少或没穿,我也都看过,没差吧。时间已晚,我不方便久留,你说有事想跟我谈,那就快谈吧。”
“噢。”仁善迟疑地转过身,无声地吸口长气,再慢慢吐出。“关于你到萧家帮芙渠和阿陵说情的事……”
“原来是这件事。你是想告诉我不必多事吗?很抱歉,我以为会有帮助,以后我不会再做了。”
“……”仁善张著嘴,神情由紧张到自抑,他一向温和的表情略带险峻地说:“不,我很感谢你,芙渠和阿陵也是。有了你的大力帮忙,她们有信心多了。相信总有一天可以和萧伯父和解。”
“是吗?那就好。”谷洋由沙发上起身,朝向玄关走去。“我知道这些箱子该搬走的,可是目前我住的地方还没有这幺多空间。如果你很急的话,我会安排时间,将它们放到出租仓库去。”
仁善咬咬牙。“急是不急,可是一直放在这儿也不是办法。你没地方摆,可以摆到这栋大楼底下的仓库。只要跟管理员说一声,付点租金就好。”
“是吗?我知道了,我明天马上处理。不好意思让它们一直搁在这儿,很挡路吧?”
“……不会!”仁善口气很冲的回道。
挑起眉,谷洋淡淡地说:“你气什幺?”
“我没有!”固执不承认。
“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如果你留胡子的话,现在胡子已经气得翘起来了。”谷洋故作不耐烦地一拨刘海,说:“我知道自己碍你的眼,所以想尽量简短地把事情谈完,快点离开。我不想再让你难过,也不愿再看你为我伤心,更不想多惹你讨厌……啧,你又害我讲这幺多,讲到后来似乎又变成我孩子气、耍脾气了!”
仁善诧异地瞪大眼睛。“我、我还以为——”
“别讲了,再讲下去就很危险。”谷洋伸出一手制止。
眉轻蹙,眼困惑,跟不上谷洋的思绪,让他被牵著鼻子走。“你到底在说什幺?”
“在说这个呀!”
仿佛经过精细计算的动作,谷洋一把攫住仁善的手,让他隔著裤子碰触自己热烫的部位,并且在他耳边说:“这样你懂了吧?或许你说了分手,就以为我会死心断念,但是很遗憾,我的大脑无法指挥我的下半身。进门后,我一直是这种状态,原因你能懂吧?同样身为男人的你。”
就在仁善耳根处整片红通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谷洋放开他,还施了点力道让他后退两步。
“和我这种禽兽在一起,不是危险是什幺?不过你不必劳师动众地叫警察,我自己会走。”谷洋一笑,柔和了犀利的眼。“你自己要多保重,快进去把头发吹干吧,当心感冒。拜……”
高大背影越过玄关,随著慢慢关阖起来的大门,逐渐被隔绝在自己的视线之外。仁善痴痴看著,脑中的思绪一片紊乱。
太快了。
慢著!还有……一定还有什幺事是没解决的!
不行,你要让他走!让他离开,你不可以追过去,追过去就完了,张仁善!
喀咚一声重响,门完全关上的那,前一刻还天人交战的脑子,蓦地一片空白。仁善不知道是什幺驱策自己追了出去,他连鞋子都没穿,赤著脚、穿著浴袍就追了出去。
到电梯前的楼层玄关处,映入眼帘的是刚好走进电梯里的男人身影。
“给我等一下!”
仁善冲到电梯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在门阖起来前,用双手扳开它。
里面的谷洋错愕地看著他。
“还有事吗?阿仁?”压住电梯的开门键,他问。
一语不发的仁善,面无表情地进了电梯,站在他身边。
“噢,你也要下楼啊?呃,可是你要不要去换件——”谷洋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有一道阴影凑了过来。
热热的呼吸掠过唇瓣,瞬间,掀起燎原野火。他扣住他的头,他环住他的颈。两颗漆黑短发的脑袋,各自大幅度的偏倚,宛如在施行口对口人工呼吸似的深吻著——就在电梯里。
突如其来的激情,闪电般划破空气,来袭。
揪著笔挺的深蓝色制服衣襟,找人打架般的挑衅态度,他率先攻击男人的双唇。可是男人亦非省油的灯,零点零壹秒的措手不及,零点零零壹秒的顿悟,与零点零零零壹秒的反击随即展开。
旁人看了,若没有注意到两人密密胶合的唇,如同两块强力磁铁般牢牢吸住彼此,恐怕会误以为他们在电梯里头打架。激烈到几近暴力似的肢体接触,强健身躯硬对硬的碰撞,他们不像是在接吻,反倒像是扭打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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