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快点吧!”芙渠有些害怕地征询其它两人的意见。
正当他们想小跑步横过路口的行人穿越道时,谷洋感觉自己被什幺东西给撞了一下,后背发出一阵剧痛。他缓缓地曲膝趴下,热热的体液自身上滴到了地面。
“啊啊……”
芙渠的尖叫、宋陵的呼唤,听来都好遥远。
……拜托,别叫了,我的耳朵好痛,都耳鸣了。
谷洋努力地回头,想看清自己的背上,那痛得令他两眼模糊的“东西”是什幺?可是他先看到的却是站在后方不远处,脸上挂著高兴笑容的王芷芬。她不知说了什幺,然后掉头跑走了。
难道是她……下垂的视线总算捕捉到一柄没入自己背部的小刀。
这,实在太扯了。
谷洋苦笑著,意识逐渐远扬。千金难买早知道,不然那天喝醉,他搭出租车回家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陪伴著公爵(就是杜克勤)在名扬海外的故宫参观明代青瓷艺品区时,没来由的,仁善的呼吸突然紧窒,透不过气来的急促心悸与晕眩,让他出手捉住离自己最近、也能够攀到的“固体”──杜克勤的手臂。
“怎幺了?仁。”
摇摇头,他想振作起来,膝盖却一下子软掉。
“仁!”
“来,这是你的运动饮料。”体贴地先为他打开瓶口,杜克勤递给坐在休息区的仁善说:“多喝一点,补充点水分。”
“不好意思。”带点虚弱的声音,仁善满面尴尬地说:“还让您帮我买,我这个招待实在太失职了。”
“就是啊!你刚刚把我吓了一跳呢,忽然就蹲下去。没想到你们土生土长的台湾人还会在台湾中暑啊?连我这个外地来的,都没有被太阳打倒了,你这样有失台湾人的面子喔!”
“请见谅,这几天晚上没睡好。”精神状况不好,自然影响了身体。仁善很少中暑,这次倒是受到教训了。
杜克勤揶揄地笑说:“喔,和你那位热恋的情人晚上加班吗?”
“……”垂下眸子,仁善不想将私人问题扯出来。
杜克勤见他神情不对劲,亦不追问,改道:“博物馆也参观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你安排哪里要带我观光?”
这个话题,仁善就很乐意回答了。“我们先用餐,下午开车边逛北海岸的风光,要到宜兰去。那儿和台北有著完全不同的景致,非常迷人,还有个传统艺术中心,可以看到早期台湾闽南建筑文化的风貌。”
“听起来很不错。那幺我们出发吧!”
“今天晚上可能要在宜兰的民宿住一晚,您需要带点轻便的行李。”仁善提醒他说:“是否要先绕回您下榻的旅馆呢?”
“就这幺做吧!”
两人正准备要出发时,一阵手机铃声乐音滴滴答答地唱起,仁善掏出裤袋里的手机。“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NO!”杜克勤摇摇头。“今天不工作,你答应要陪我观光的,休假就是休假,不可以让这种东西操纵你的生活。这个,我要没收!”
“可是……”手机被拿走前,仁善看见那组号码应该是阿陵打来的。“或许是朋友找我。”
“我在台湾只有一周,你的朋友还有很多时间与你在一起。总之,不管有什幺事,都可以等我们回台北再说。”这时候就端出集团执行长的架子,杜克勤关掉手机的电源,交回给仁善,还要求他保证不打开它。
无可奈何地笑笑。仁善在仰慕已久的时尚天才面前,也不好态度强硬,只得主随客便地由他去了。
“不行耶,手机被关掉了。”宋陵看著断讯的电话,蹙起居说:“阿仁到底在做什幺?一会儿是电话打不通,等到好不容易通了,却又断线。他不知道手机是拿来讲的,不是拿来装好看的吗?”
在某医院的急诊室内,宋陵与饱受惊吓的芙渠站在角落,看著被推到小诊疗间内进行紧急急救手术的谷洋,于生死关头徘徊的样子。
“万一,谷洋有个三长两短……”芙渠忧心仲仲地望著宋陵。
宋陵“呸、呸”地说:“不要乱说,不会有事的。不过是一把小刀插入后背几公分而已,不是什幺了不起的伤口,他会平安度过的。”
芙渠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杞人忧天了。那幺健康的谷洋,不会因为一点小伤就倒下的。”
她们谁也没想到,那女子竟会真的攻击谷洋。
纵使她言论听来偏激,态度看来疯狂,可是“动手杀人”这种事,在向来过著平静生活的普通人看来,似乎仅在电视新闻里出现,不可能实际发生在生活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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