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板要愤怒地结束视讯前,她大喊:「等等,我还有个重点忘了说,大海先生准备在台湾置产,他们已经在看房子了……而且,相信我,男人不会随便带女人去找房子的──」
果真,花尧人愤然地结束视讯,手中的玻璃杯同时间被捏个粉碎。
第四天的每日一报中,岩濑千夏发现他手中缠着纱布。「怎么了?」
「玻璃割伤。」
「缝几针?」
「无所谓。」
「心痛大于伤痛是吗?你最好保佑不会影响你的车速,否则月底日本的赛程成绩不好的话,不用你叫我回去,总公司的人绝对会亲自杀到台湾找我好好谈谈!」
花尧人看着左掌上的纱布。日本的赛程一直都是他最有兴趣的,车队甚至寄予高度的期望,但如今,很多事,都不再那么重要了。
「她好不好?」
岩濑千夏难得展露了笑。「当然……」
她将一张照片贴在网路摄影机的镜头前,照片里,大海先生拥着柯小姐,小俩口甜蜜地亲吻,画面浪漫极了。
「你说亲吻好不好?他们接吻了。」
这回不用等她报告其他的内容,花尧人已经发疯地将电脑液晶萤幕给砸烂掉了。
以她阅人无数的专业眼光来看,大海先生绝对会比花尧人更合适柯小姐,温柔沈静的柯小姐一点都不适合浪子,而花尧人就是个只会躲在液晶萤幕后愤恨伤心的笨蛋浪子。
第五天、第六天,直到两个星期过后,花尧人的情绪越来越暴躁,往往只要一张照片就可以让Sparrow发出怒吼。
岩濑千夏搔搔耳朵。「吼什么吼啊?真在乎人家,就不要躲在美国天天挂我视讯、大吼大叫、砸烂萤幕,真在乎就和大海公平竞争啊!你觉得你会输吗?还有,我要回美国,他们小俩口每天同进同出,我不想再跟踪了!」
「想都别想!」他嘶哑低吼。
岩濑千夏目光好冰冷。「那好,我再告诉你一个大消息,本来想就快要比赛了,不要在这个时候影响你的心情,不过,既然你根本不想让我回美国,我也就不用在乎你的心情。」
「妳说什么事?!」
她奸诈地笑。「好事啊,大海先生正式向柯家提亲,他们准备结婚,就这样喽。」
「结婚?」
这一回,花尧人没有挂掉经纪人的视讯,没有在萤幕后面大吼大叫,没有砸烂任何东西。他悲伤地跌坐在地,大手掩住俊脸。
「Sparrow?」
台湾这一端,岩濑千夏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个拥有全世界、却失去最心爱的女人的蠢男人,脸上挂着深沈悲痛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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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到二十八岁因为我咬妳这一口而让妳嫁不出去,那我娶妳,接收妳这只没人要的小麻雀!」
她记得十八岁那年花尧人的戏言,那时就算表现得不会当真,还是会心生涟漪。他老是爱欺负她,缠着、缠着倒真的缠走她的心,她害怕,她想逃,却发现自己根本跑不了。
大海的出现,像一只救难游泳圈,她紧攀着,希望自己暗恋的男生,能比较温柔体贴,能比较彬彬有礼。在大海和小莉的婚礼上,她嚎啕大哭的原因,一方面哀伤自己的失恋,一方面也在怨叹,难道这辈子她真的只能喜欢花尧人?
后天,她二十八岁生日,也是她和大海结婚的日子,大海是个很棒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情归大海,必定会幸福。
而,花尧人那句话就只能成为她最重要的回忆,她和他终究没有缘分,这份认知揪痛了她的心,却又无可奈何。
记者会的隔天,新闻报导他已经返回美国,隔些天,新闻又说他年度的健康检查一切正常,上海撞车并没有带来任何后遗症。最新消息且相当巧合的是,后天,她的大喜之日,他会在日本参加F1一级方程式赛车年度赛程里最精彩的排位赛。
她还是习惯留意他所有的消息,每当听到「Sparrow」他的名字时,她的心还是会抽痛,而泪更是时常不请自来。天啊,思念的力量真的好沉重。
「新娘子,喜欢这套款式吗?新郎倌觉得好不好看啊?」婚纱店的服务人员甜美地问。
她是谁?苍白的面容里隐藏着深深的伤痛,却披着代表幸福快乐的白纱?她审视着镜中的自己,有一剎那,她无法辨认出镜中的人是不是真实的自己。
大海站在她身旁,赞美地拍手。「开玩笑,我老婆一定是全天下最美丽的新娘!」
任何人都感受得到大海的喜悦,尽管她不爱他,尽管她只是想找个依靠,一个可以接纳她泪水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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