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改变自己,她说,我就是我,是这样的本质让她倾心,我不需要再花那种心思让她多喜欢一点,因为她已经喜欢很多很多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我没有想到,我们之间最后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或许从翻开第一页关于她的生活调查报告时——不,或许更早,从父亲判下那桩案子时,就已经注定了,我曾经挣扎过、迟疑过,甚至假装那样的心动不存在,但最终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走向她。
我从来都不敢奢望,自己能够得到她那么真挚的爱情,而且,全心全意。
罪恶感不是没有,但是我告诉自己,会用一生的爱填补那道最原始的欺骗,这样,是否情有可原?
至少,我的欺瞒换来了两个人一辈子的幸福,对吧?
很多事情,就这样了吧!
我选择了一辈子都不对乐乐说出这个心底的秘密(42)。
我相信,即便她知道我的父亲就是当年误判她父亲罪名的法官,她也不会因此迁怒于我。
她自己就是因为父亲的污名而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今天无论她父亲是否有罪,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那些事情与她无关,不该被贴上连带标签。
同样的,无论我父亲犯过什么错,间接害她吃了那些苦,也都与我无关,没有父债子偿这种事。
她曾经被错待,就绝对不会这样对待我,所以无论我说不说,都不会改变我们是夫妻、要一起牵手走过未来岁月的事实。
这是我对她最基本的了解。
既然如自己所言地这么有信心,为何不说?
我后来换了个角度思考——为什么要说?
我挖空了脑浆,除了“坦然”之外,找不到任何一个要说的理由。
这是多愉快的过去吗?不是。
说了,能改变什么吗?不能。
说出口,对她会有任何意义或者帮助吗?不会。
既然说与不说,都不会改变现有的生活,那为什么要说出一个不愉快的过去徒惹她难受?
已成既定事实的事,苦苦拘泥并不会更快乐。
这么说,并不是想规避责任,只是执着在同一个点上,并不能改变什么,不愉快的过去,牺牺回首只会拖惺了往前行的脚步,错过沿途的美丽风量。
这是乐乐教会我的,所以她会往前看,我也是。
我决定一辈子都不对她提起这件事,但是我也不会刻意掩埋它存在的痕迹,如果上天认为我的做法是错的,她自会发现。
若不,就让它成为我一辈子的秘密(42)。在儿子满周事后的隔天,夫妻俩在杨家大宅帮儿子小皮蛋办了小小的抓周仪式,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小喝了几杯。
隔天,小堂妹要出国,杨伯韩开车送幼秦去机场回来,还没进到卧房,就见他制造出的那颗圆滚滚小皮蛋正滚往脚边来,热情迎接。
他礼尚往来,也蹲下身配合小人儿的高度,一道慢吞吞爬行,哥俩好连手闯荡江湖。
“嗨,好久不见。”他打招呼。足足三小时九分十六秒没见到他的宝贝,思念几乎使他的心枯竭了。
“哩,小心点,儿子,我说过的,这江湖很险恶。”沿途扫荡障碍物——相簿、玩具小车车、大纸箱,务使儿子畅行无阻,雄霸一方。
“叭……”小人儿吹了个口水泡泡,张嘴发声回应。
“不客气,乖儿子。”
虽然老婆说,那只是无意义的发声练习,可他很坚持儿子是在喊爸爸。
没关系,爸爸知道就好。你了解的,江湖真的太险恶,妈妈是在嫉妒你先喊了爸爸,才不肯承认。
沿途爬爬爬,又遇障碍物,路径受阻。
他抬头,旋即不做任何挣扎地举双手投降。
“抱歉,兄弟,这我无能为力。”那是他闯荡江湖以来唯一的克星。
董允乐看着脚边那一大一小,简直快被打败了。
“你好好人干么学四脚兽爬行?”
“这四脚兽也是你生出来的。”而且他还没说,她自己不也很爱在他身上爬,四肢并用攀上来后,就懒得自己走了,也没比儿子进化到哪里去吧?
拍拍手脚,一秒钟之内迅速进化为双足灵长类。
董允乐懒得跟他辩,端着咖啡走进起居室。
“地上怎么这么乱?”
“就刚刚打开书柜,发现里面长白蚁,被蛀掉了好一大片,赶紧把里头的东西清出来,能装箱的先装箱,毁损的部分已经先清出来让叔魏搬去扔了,你里面有什么绝版书或特别重要不能丢掉的资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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