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名、学名、笔名、乳名,说不定是米蕊绽就是“敏慧”。
“学校还没放学,‘敏慧’也还没回来,你难道不知道?”骆同森捉紧他说,但是,男子还是一叠声地叫着,哄也哄不住。
“你要找敏慧干嘛?告诉我实话!再不说,我就把你捉到警察局去关起来。”
“我要找敏慧……”
一如受委屈的孩子,男子嘤嘤哭起。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想起男子是由屋后过来,于是骆同森把男子带到屋后,想看看哪里有啥玄机,却惊见那里晒着女人衣物,外套、长裤,还有一套浅蓝色、惹人遐思的内衣裤……这是他在此地徘徊的原因?还是他只是纯粹路过?
抱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心态,骆同森仔细地查看着,但见屋后是片杂枝蔓生的小灌木篱,根本无路可供来去。
“你是不是想拿那个?”他指着那些衣物问。
就算是智障,也无损他与生俱来的“男人本色”。阿明低能,如果突发性冲动而无法制止,那“敏慧”还能虎口余生吗?
他倒宁可男子只是单纯地觊觎财物。
“我喜欢敏慧,我要找敏慧……”
男子抽抽噎噎地说。
“你是谁?干嘛捉着我儿子?”一个妇人气急败坏地沿着水沟冲过来,一双瞪大的眼,堪比两盏五百瓦路灯。
“他是你儿子?”骆同森看着妇人,就算爱子心切,她需要这么凶吗?
“对啦!”她愤然拉回自己的儿子。“你是神经病是不是?这样捉我儿子?”
“我是警察。”骆同森表明身份,然后把自己刚刚看到的情形说给她听。
“你说我家阿明窥探女人的衣服、房间?”妇人狠狠白他一眼。“你讲这种话不怕被雷劈死啊!话是随便你说的吗?”
“我是执法人员,立场绝对公正,而且这是我亲眼所见。”骆同森郑重说。“这位太太,你儿子这种行为已经扰乱了住家安宁,这是于法不容的,请以务必要约束他,不要让他随意窥探别人的住宅。”
“你说他‘扰乱’什么?你看他傻成这样,会做坏事吗?”妇人尖声叫道。
“傻?”骆同森不让她有逃避问题的借口。“你儿子反应是差了些,但还不至于到痴傻的地步,而且他那跑百米的速度,远超于一般平衡感失控的低能者。”
“你说虾米碗糕,我听拢无啦!”妇人不耐地问儿子:“阿明,你告诉妈妈,你到底有没有去看敏慧衣服?”
“没……没有!”男子语气模糊不清,撇得倒是干净利落。
“他说没有,你听见了没?”妇人指着他的鼻子说。“我告诉你,敏慧是我儿子的小学同学,如果你再乱嚼舌根的话,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等等,你告诉我,敏慧是谁?”骆同森阻止她说下去。
“敏慧就是敏慧啊!”妇人啐道。“你连这里住什么人都不知道,还敢说我儿子胡作非为,你脸皮实在真厚耶!”
“你敢说真的没有吗?”骆同森火大地问阿明,冲着一句“脸皮厚”,不管“敏慧”是不是米蕊绽,他都决心计较到底了。
阿明心虚地低下头,半晌不发一言。
“这位太太,如果他没有,他为何不敢抬头、不敢承认?”
“他没有承认!”妇人尖锐叫道。“看同学犯法,那你讲话是不是也犯法?你真这么爱说,等我儿子真犯了法再来说!”
“如果他真的犯了法呢?你如何承担、弥补?既然身为合法公民,就得知法守法,没有人能例外。”
“例不例外是我家的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妇人丢下一句,拉着儿子转身离去。
骆同森气结地追过去说:“我告诉你,你最好约束自己的儿子,否则下回再给我遇上,我就把他逮到警局去!不信你等着瞧!”
“我不是住在你的管区,你不要嚣张过头!我告诉你,当警察没有什么好嚣张的。”妇人回头和他吵。
“没有我们这么‘嚣张’,你能平安地站在这里?”骆同森恨恨地指着她说。“我告诉你,不管你住哪里,只要你儿子在我的管区犯案,我就一定追究!”
“我要去投诉你,告你滥用职权、栽赃诬陷!”妇人忿怒地叫着。
“我的名字叫骆同森。”他指着自己鼻子告诉她。“如果你记不住的话,找刑事组长就行,千万别跑错地方、告错人!”
“好,给我记住,我们走着瞧!”妇人拉着儿子快步往后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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