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房间不够,方警官另外为他安排了别的住所。」
「怎么可能不够?你这里有四间房间。」她诘问。
「妳还记得呀,」安璋煦然笑道,一一数给她听,「没错,我住一间,满姨一间,妳一间……」
「还空着一间对吧?」质疑的眼神睨着他,她真的不明白他究竟意欲何为,当年是他自己绝然与她断绝关系,现在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
含笑的嗓音徐徐开口,「不,那间是总裁的。」
「总裁?你是说那条狗也一间?」
说到狗儿,总裁突然从后院跑了过来,看见她,兴高采烈的奔到她脚边。
「汪汪汪汪……」姊姊,妳是来陪我玩的吗?牠抬起一双水蓝色的眼眸,骨碌碌兴奋的望着她,背部淡金色的短毛在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下,灿灿生辉。
石萱低眸瞅牠,「呃,不是。」见鬼了,她真的听得懂牠说的话。
看着在向她撒娇的狗儿,安璋笑道:「总裁虽然是狗,不过牠似乎不这么认为,牠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人,不肯睡地上,也不肯吃狗食,非要跟人吃一样的东西不可呢。」
摸着热情舔着她的狗儿,石萱抬眸,「我要去住饭店,这里毕竟是你的私人住所,我不宜打扰。」
「我不认为妳会打扰到我,就算会,我也很乐意让妳打扰。」
心绪再次被他撩拨起波涛,按捺不住,她瞪住他,「你到底想怎么样?当年是你自己说要分手的,现在是怎样?不只出现在我面前,还要我住进你家,你是想忏悔还是想向我道歉吗?」
深沉的眸光睇住她,他微微一笑,「忏悔?道歉?萱,妳想我会做那种愚蠢的事吗?」
好,很好,看来他一点也不为当年的事觉得愧疚。
「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干么非要我住进来不可?」
面对她的怒气,他舒懒的音调慢悠悠的出声,「因为我们是朋友,招待朋友需要什么理由吗?」
「朋友?」她被这两个字窒住,喉咙一阵紧涩,就只是为了这个理由而已吗?不是因为他对她……余情未了?
她真,都这么多年了,她竟然还怀有这样的奢想,以为他会跟她一样难忘旧情,如今他们仅是「朋友」,其他的什么也不是了。
「萱,难道妳不愿意认我这个朋友吗?」
「我……」罢了,当不成恋人也没必要翻脸成仇,她逼自己面露笑容。「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好吧,既然你愿意让我暂时住下,就先谢啦。」
离开多年,她一直不曾再回国来,这是第一次,父亲留下的房子她已委托朋友出租给人了,在台湾并没有住处,现下只好勉强的答应。
「欢迎妳,看来总裁也很喜欢妳。」安璋垂眸望向狗儿,掩去脸上闪过的神思。
满姨热络的走过来,接走她手中那只旅行袋。
「石萱,我带妳上去看看房间。」
「谢谢满姨。」跟在她身后走上二楼,石萱一踏进房里,满屋紫色的玫瑰令她目不暇给兼一脸错愕。
满姨笑呵呵的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少爷吩咐我这么布置的,他说妳喜欢紫色。」
石萱神色复杂的望着充满着淡紫色玫瑰的房间,挤出一抹笑,「辛苦满姨了。」
他这么做究竟想做什么?莫非他想……向她示好,跟她复合吗?!
「一点也不辛苦,最重要的是妳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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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石萱闭上眼,努力的想让自己入睡,但却怎么都没办法进入梦乡,她开始后悔答应安璋住进来了。
不知是不是那些紫玫瑰在作祟,昔日的一切一古脑的涌了上来,占据她所有的思维,害她一阖上眼,就见到安璋那张脸在她眼前飘来荡去。
烦死了!她霍地起身,睁开眼,瞇眸瞪着床头的紫玫瑰半晌,仍旧无法厘清他送她这么多玫瑰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索性放弃不想了,在房间做了一套运动后,依然是半点睡意也没有,望向阗暗的窗外,她干脆下楼来到后院。
天上挂着一弯明亮的弦月,空气里浮动着暗香,拂来的夜风夹着一丝寒意,但并不是太冷,眸一转,看到三株老树之间搭着两座吊床。
她随兴的躺上其中一具吊床,双手枕在脑后。
视线穿过枝哑,看着挂在夜空上的弦月,她不禁回忆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景
当时来到后院,看到这座吊床,她兴奋的躺了上来,有趣的在上头摇来荡去,然后她问安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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