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他刚好拿到抄了工作上要用到的东西的纸张——因为看不出个所以然,她只好如此解释。
看着纸条,她的心情相当难受。
她想见他、想跟他去意大利;想要看他神采飞扬,动不动就一脸正经,对事情滔滔不绝评论的模样;想看着他抱她,偷偷脸红,又要装镇定、无辜的脸孔;想看他明明不喜欢小动物,却又认真的陪Lucky玩耍,监督它每天准时吃饭、准时睡觉。
她想见他……
将忙碌了一天的疲惫身躯投入沙发的怀抱,想象着这是他的拥抱。
她很清楚自己的心情代表着什么意义,但她不敢放任感情发展。
他太好了,她不想让背了一身债的自己拖累他。或许他不再亦自己的存款一夕之间全化为乌有,但她不想。
他那么努力工作,靠着自己的专业拥有现在的生活,没道理为了一个只是错误情感投射的女人让一切从头来过,她只不过很好运的占有了他的第一次,和纯情的他以为得负责到底罢了。
有时候她的很讨厌自己的个性,尽爱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决定。
父亲以她的名义作担保人的债务,只要打官司,她绝对可以撒手不管,却像个笨蛋扛下;遇上这个容易被感情金光党诈骗的阿呆,只要她花点手段撒撒娇,肯定能捞到不少好处,可在他主动表情愿意帮忙时,她却只顾着落跑。
将好处往外推,难怪她会落得现在这种地步。
“讨厌……”她躺在沙发上,自我嫌恶。
夜幕低垂,路上灯光闪闪,大楼内相当安静。
已经快要晚上十一点,她站在他家门口,将指尖按上机器扫描,输入密码,听见微弱的解锁声响。
结果,她还是忍不住来了。
拖着带点带点雀跃的沉重心情进门,脱去脚上的高跟鞋,裸足的她轻轻踏入屋主的领域。
客厅的灯依旧亮着,表示他还没睡。
她猜想他或许还在书房内,或是在Lucky的房间?但还没踏入客厅,便以得到答案,熟悉的身影就在那儿。
似乎感觉到有人,他抬起头,黑眸直勾勾地与她对上。
一口气梗在喉间,吞咽过后,她轻轻地询问:“怎么不在书房里工作?”
“佩芸……”他眨眼,愣愣地站起身,朝她摇头,这时文佩芸以来到他身前。“书房……很安静。”
她看着没人观看,却开着的电视节目,心中一紧。
“Lucky呢?”
“睡了。”
“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他说。“对不起……你不想去意大利就不去,我不会再提了。”他一脸无辜,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别生气……”
她看着被握住的手臂,视线又回到他身上,缓缓靠近,圈住他精瘦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让他的气息包围自己。
“嗯。”她微弱的轻应。
“我很想你。”
“嗯。”
“我有去找你……”
她抬头,双眼疑惑地眨了眨。
“阿尧载我去找你……他有钥匙……舒妹瑶拿给他的,可是我怕你还在生气,不敢进去。”
阿杰也说,依他的沟通能力,最好让她沉淀个几天,等她愿意见他时再讲,要不然她气未消,他又去火上加油岂不更惨?
“所以我留下信就走了。”
“你自己拿来……为什么还要贴邮票?”难怪信封上没有邮戳。
“因为我跟舒妹瑶要信封……她给我时就贴好了。”他家里又没信封那种玩意儿。
文佩芸心中真是五味杂陈,对他有些笨拙的举动多是好笑,又有着感动,接着,是心疼。
心中一拧,态度完全柔软下来,她抱紧他。“我也很想你。”
“你上次说的……我以为你是我女朋友。”他一定要澄清。
他没那么节操,只是因为可以上床就对谁好,若不是喜欢,他不会愿意让她碰他,甚至是再主动接近她。
上床若是那么简单,他在美国早就失贞了。
“阿杰说你有财务问题,我从没听你说过,如果你有困难我想帮忙,我只是想帮忙……你不要生气。”她已经不只是朋友,不该是等到她求助时自己才伸出援手,他应该能主动为她解决问题。
一开始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她会生那么大的气?
他第一次感觉到严重的沮丧,差点连工作都做不下去,要不是两个好友替他从自己老婆那探听她的消息,陪着他分析,帮他出主意,她真的会沮丧到连日常生活都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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