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花上一天相处的恋爱对象,她为何能让凉有了如此悲伤的神情?难道他真动了凡心……圣灵教的预言长老,是不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神算哪!
看着泽渡凉从长椅上落寞起身,正要往车子的方向走来,泽渡幽并却看到了另一角落的白色身影,心脏漏跳一拍才看清人影,快速朝对讲机道:「凉,左边后面,她来了!」想吓死人哪!子夜里穿着白衣晃荡,没看清还以为是吓人的鬼魅出笼。就算泽渡幽并是昂藏七尺之躯的大男人,在深夜无人走动的公园里,乍然一瞥也不免受了惊。
泽渡凉的绿眸一亮,急忙朝泽渡幽并所指示的方向看去。
果真,永井惠站在那儿,直直地朝他走来。
「你还在?」对他的凝望回以微笑,她故作轻松的笑容里,彷佛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她知道他今天会来,却意外他会如此死心眼,等到了午夜十二点还不离开。
「我在等你。」他那锁住她的眼光是如此地灼热。
见他要走上前,她突然开了口:「我见到我要嫁的男人了。」
「……所以呢?」听见她有话要说的双关语,泽渡凉不得不顿住双脚。
原来……她不是为他改变了心意……
哈,他竟有所期待!
「其实,他没我想像中的糟。」眼神移向灰暗却挂满星斗的天空,她彷佛在对自己说话般低喃着:「是我当初把他想像得太糟了。」略微一顿,泽渡凉的声音跟着沉寂,平冷地问:「你不是说他是个痴肥、矮短、长得像鬼的丑男人?」多讽刺哪,她所形容的人竟是自己。
没见过面之前,她就已经先入为主地给了他这样难听的评价。
想他,还曾经为她大感不值、心疼她会被糟蹋了。
「老实说,那只是我的猜测。」永井惠仍是笑,就事论事般道。
「你想,会用赌债逼迫我爷爷让我嫁的男人,没见过之前我能有什么好感?」
「见过之后,你就改变了想法?」老天!他心痛得想杀人。
「是呀,其实他还挺不错,身家优渥,人长得酷酷帅帅的,只差了可能不太有人情味。就被『卖了』而言,那种丈夫我实在没有什么资格好挑剔的,你说是不是?」
「你对我呢?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几乎快要绝望,他愈见冰沉的语气缓缓紧绷,呼吸也逐渐困难。
如果是幽并让她「无怨无悔」,何以她要和幽并做出那番婚前协议?难道是看出幽并的冷情,欲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是那么地聪明是不……
「对你……」从满天星斗移回眼光,她将眼神放在他身上了,语气却带着笑谑调侃:「你对我,应该只是一时的同情怜悯;我想,我们之间不会有爱吧!」
「我今天会来,其实只是刚好回家路过,想到你就顺便进来看看而已,看到你在我真的很意外呢!我还以为没有人会傻到这般重承诺。」想了想,她自动替他发言:「不过,既然我要嫁的对象还不错,就没理由要你为了一时的冲动负责是吧?」谁知他真的傻,傻到害她的决心都动摇起来。
她从没想过,竟会如此轻易就「动心」.「这就是你的想法?」够了,够明白绝情了。
泽渡凉的心死,绿瞳即冷——她可以否定一切,却不该替他「感觉」.如果在和幽并比较之后,她不要他廉价的心和感情,他要来何用?就让该死的一切都沉寂吧!
「你会祝福我吗?」对他微微笑着,她的脸却有些僵了。
向来轻而易举挂上的笑脸,此刻……为何令她感觉如此沉重?
难道,为他眼中受伤的感觉和自嘲吗?
「祝福……」清俊的脸像是抽搐了一下,泽渡凉跟着她笑了,笑得万般苦涩。
「如果那是你最想要的『结婚礼物』,我又怎能吝啬?」他刚萌芽的感情,已夜葬在这座无人的公园里。
「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撑住呀!看见他带讽的笑容,她就快要笑不出来了。
「好人也不是我自己愿意当的。」略微自嘲,他移开的眼神里,净是未退的晦暗痛楚,嘴角已无丝毫笑意,存留的是冰角似的寒意。
「如你所愿,给你我的祝福,愿你是个快乐的新嫁娘,有个幸福可期的未来!」留下最心痛的祝福,泽渡凉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去。
春天,飘雪了。泽渡家决定,庆祝泽渡老爷子七十七岁喜寿。
要庆祝老人家的寿辰并无奇怪之处,只是泽渡家上上下下宁谧的气氛依旧,并未因此而显得忙碌起来。到了当天早上,泽渡家仍处于一片宁静的气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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