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丹云将郭沛纶灌输给她的观点说出。没办法,平常听太多了,令她不知不觉中被洗脑,并且认为很有道理。
“而且教育训练的问题根本就是其次好吗?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注重女性员工的福利。我们公司的女性员工占了将近百分之七十,有很多人的小孩都还很小,已经有许多公司注意到这问题,会在公司内部开辟托儿中心,帮忙照顾小孩,我觉得那是很好的政策。而且由员工妈妈一起负担育婴成本,一定比各自请保母来得划算;公司也要补助一点,提供场地,这样妈妈们可以无后顾之忧,上班就更专心,这不是很好吗?”
“丹云,上班会不专心的只有你而已。”阎浚宽好心提醒。
“啊!‘歹势’!”宋丹云不好意思,随即又撒娇道:“那又怎样!不要转移话题,我在跟你谈很严肃的事情。”
“我真是太好欺负了,居然连你也爬到我头上。”阎浚宽苦命地说。有人总经理当得这么没尊严吗?
“而且我听说公司内部,女性员工的薪水平均比同职位的男性员工低,对不对?”宋丹云继续问道。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看吧?连你也知道。”那郭沛纶就不是乱讲的了。“太不公平了,哪有这种道理的呢?”
“的确是没有。”阎浚宽很讶异,因为才进公司一个月的宋丹云,居然对公司内部问题观察得如此透彻。“丹云,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当然有人告诉我喽!难不成是我自己空想的啊?而且我告诉你喔!我们会计四课不是只有一个男生吗?他都不用做事耶,我们课长只会点名我们这些好欺负的女生,在下班后将一堆工作留给我们,要我们加班,你说气不气?”宋丹云说道,语气中还有些许委屈。
她继续说:“我觉得应该有人来大刀阔斧,改变这种体制。翔龙不是家族企业吗?所以人事制度僵化是在所难免的,但总要有人来改革嘛!”
阎浚宽仔细听着,他想这是不错的建议,而且他已有很好的执行人选。
忽略女性员工福利并不是阎浚宽的错,而是翔龙几十年来的传统。在他担任总经理以来,曾经提过多次改造计划,却都被独断的董事会打回票,令他好生烦恼。
今天她的一番话倒是给了他一个灵感,可以堵住朱哲雄反对的声晋。
宋丹云还在发表言论的醺醺然中,相信阎浚宽从此会对她刮目相看,不料他突然问道:“你身边不是有个好人选?叫郭沛纶?她似乎对人事很在行。”
宋丹云突然坐直身子,瞪着眼前郭沛纶姣好的脸庞:“你为什么会注意到她?”
一向不甘示弱的郭沛纶被瞪得莫名其妙,也瞪了回去。不过她可没宋丹云的闲工夫,郭沛纶很佩服宋丹云对资料的处理能力,同样的工作要她来完成,可能得花两倍的时间。宋丹云是天生的秘书人才,不过她自己倒是没这个自觉。
但如果是要判断每个人的工作能力、归类和分配工作,那郭沛纶可就在行了,而她现在居然要窝在这里做报表,真是够她呕的。
没办法,她怀才不遇嘛!
“没什么,略有所闻罢了。”
“是吗?”
察觉宋丹云的不悦,阎浚宽把话题带开,说道:“那么你认为除了要增加女性员工的福利外,还有哪里必须要改进的?”
“把我们课长开除。”宋丹云开玩笑地说道。
因为她常常向阎浚宽抱怨课长这个、课长那个的,他闻言随即会意地笑道:“好吧。这建议很好,值得采用。”他的口气习惯性地包含着上级主管的气势,令宋丹云不觉肃然起敬。不过她想到——这是阎浚宽耶!
阎浚宽,那个睡在树林里的大木头耶!
“好有威严喔!那我建议以后都不用上教育训练,不用加班,薪水加倍,可不可以?”她顽皮地道。
“不行!”阎浚宽果决地说。
“为什么?我们上课很无聊耶!尤其是我们内务部门的,都在说公司的发展史,噢!快睡死了。上这种课有意义吗?比大学里的营养学分还无聊。那些课程设计,实在是很好笑。”
“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我才想要改变。我们要教的应该是市场动向和实质的问题,而不是精神教育。”
“就是嘛!那才有意义啊!”宋丹云惊叹道,真不愧是阎浚宽。
虽然她也知道,聊天说梦话是不可能成真的,但由阎浚宽口中说出的话就是不同,好像一扇崭新的窗为她而敞开,她在他的话中可以看见未来似的,这就是阎浚宽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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