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淅如跟郭沛纶不同,她曾爱过,也曾为爱受伤,她知道女人一旦爱下去了,没人劝得动的。所以她只是希望让宋丹云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是孤独的。豪华的私人顶级房车,一如广告商所诉求的平稳高贵,在金碧辉煌的阳光下流转,四轮率动着一成不变的轨迹,彰显着这世上永恒不变的真理,使人眼前为之炫目。
唯独具有高尚血统的真命天子,才配得上高级车种的尊荣。
朱哲雄的司机过了个弯,就进入朱家堂皇的豪门大宅。日式的庭园,处处展现着人为巧夺天工的慧黠。
这处宅第落成于民国四十年左右,当时还是朱哲雄的祖父当家。虽然在九十年代的今日,传统的日式华宅已不复流行,但屋宇森冷的色调,简洁有力的造型,仍然诉说着主人家庄严不可侵犯的威势。
亿万家财传世三代,朱哲雄打破了“富不过三代”的咒语,成功地光宗耀祖,将财产拓展到有史以来的高峰。当然他私下清楚,这都要归功于现在的总经理阎浚宽。
企业最重要的资源无非是难得的人才,朱哲雄深知这一点,而他认为,这一点才是他今天能成功的主因。
然而重用人才固然可贵,但最难的部分在于如何留住人力资源,还得保持他对公司的忠诚度,无怨无悔地为公司效忠,这才是朱哲雄所求的。
如果不是抱憾此生无子,他根本就不假外求,更遑论怀疑他人的忠诚度了。
他了解人性,也深知人性的弱点,他知道要牢牢地掌控一个能力超群的领导人,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善将将”者,所费的代价可不赀。
但这个代价,似乎任何一个企业都不能避免。因此,他才决定将独生女下嫁给阎浚宽。
去年年初,经由他的巧妙安排,让阎浚宽跟朱晨音在双方家长同意下订婚。
不但如此,他今天还要给阎浚宽大放利多,促使他跟晨音早日完婚。
这就是他所做的牺牲了,为了保持家业永垂不朽,留住阎浚宽这个人才是绝对必要的。
幸亏阎浚宽是个实际的人,而现实也容不得朱晨音反对。
朱哲雄的理论是爱情——不一定可以构成幸福美满的婚姻,不过有个人人称羡的婚姻,一定能给人幸福美满的人生。
金钱的确不是万能,但婚姻若有丰厚的家产做基础,一切的感情都能毫无阻碍地培养。
爱情是什么?
又不是空气、水、或食物。
爱情只是一种幻觉,来自于感官上的喜悦,或电光火石间莫名其妙的激情,那是不会维持太久的。
“贫”字当头,爱情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自我安慰的虚词罢了!
朱哲雄骄傲地想着,看见司机载着阎浚宽进来,更加确定了自己一定能摆布他。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功成名就、锦衣玉食吗?
娶了他朱哲雄的女儿,就能在一夕间拥有,他对阎浚宽真是太慷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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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的会报,是阎浚宽经营翔龙企业的工作之一,虽然他每次都做了详细的资料交给朱哲雄,但他知道朱哲雄对这些报表一点兴趣都没有。
“浚宽!晨音最近常去公司找你吧?”朱哲雄头也不抬,在草皮上做十二码的推杆,因为许久没练习了,还差那么一点点进不了洞,令他有点懊恼。
“是的,今天来,我也正想跟你谈论这件事。”阎浚宽坐在一旁的凉椅上,谢过佣人端来的茶水。
“如果觉得麻烦,你大可不让她去,晨音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我有跟她说过,叫她不要插手公司的事情,她就是不听。”朱哲雄走进小白球,轻轻推了一杆,已经到洞口了,他就不相信不进——“真奇怪,今天也不知怎么搞的。晨音现在在公司里吧?”
“这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朱哲雄总算正视他了,握着高尔夫球杆说道:“你们这对也真奇怪,订婚一年多了,还没订婚期也就算了,一点也没有恩恩爱爱小俩口的样子。我还以为啊!晨音之所以这么想到公司去,是因为怪我给你这么多工作,害你没时间陪她呢!”他自说自笑。
“不!其实晨音在公司做得很好,她很认真在做事,我很钦佩她。”
“浚宽啊!你这就不对了,”他搭着阎浚宽的肩,亲热地道:“当一个男人钦佩一个女人的时候呢,他绝不会把这女人当作结婚对象。尤其在事业上,当你钦佩一个女人时,同时也就输给她了,你懂吗?”
阎浚宽笑了笑,没跟他争论什么。只是奇怪,朱哲雄难道不知道自己说的对象,正是自己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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