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和程明夏的背影,明知她有了对象,他该转身走开,可思念的牢笼一旦开启,压抑便生成了欲望,他不受控的、执意的、甚至变态的,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也许就是那个夜,他在被月华遗忘的骑楼下,迷失了方向。
步出电梯,宋蔚南在她住处门前将她放下。
江幼心找出钥匙开了门,她侧过面容看他。“我到了,那你……”
他只是低眸看了眼她微抬的脚,随即脱了鞋,然后推开大门迳自走了进去。
她瞠大美目看着他的背影,他想做什么?“你……”她想追上,脚才放下便是一阵疼。她蹙着眉,脱了高跟鞋后,单脚跳进屋,动作滑稽。
“宋蔚南,你要做什么?”她将东西随手搁在沙发上,跳着追上去,人还没跳到吧台,就见他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中拿了一个制冰盒,她动作不及他快,还来不及止住跳出去的脚,他已站在她面前。
宋蔚南握住她手臂,冷声道:“站着别动。”
她也当真没动,等发现自己居然这么听话,想挪动时,就见他走进琴房,又走进她房间,她讶声道:“宋蔚南,你找什么?”
他从房里走出时,手中多了条毛巾,然后把那盒冰块倒扣在毛巾上,整个包覆起来,暂搁桌上。
江幼心看他一连串动作后,大概猜到是要让她冰敷,她才想说话,他已走了过来,身一弯又一把抱起她。
她细呼了声后,拍了下他肩膀。“我不是布袋,你一整晚这样说扛就扛……”
他笑了声。“不见血不表示没事,扭伤的人应该让脚好好休息,你老不安分地跳来跳去,我只能这样做。”他放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单膝跪在她脚边,一掌托起她的伤脚搁在膝上,有点惩罚似施了力道地握住她微肿的脚踝。
她呼了声痛,眼泛泪光,直觉反应便是抬另一脚踢了他手臂,可这一踢,那细白的足尖却落入他另一掌中,他低笑,浅露虎牙和酒窝,很是愉悦。
见那笑容,她一愣,感觉像是回到了过去的时光。彼时,他总会故意作弄她,拉她马尾、捏她脸腮,她恼了就是踢他、咬他……多令人嫉妒的打情骂俏。
感觉自己一双冰凉的足尖在他掌中慢慢变热,她敏感地蜷缩了下脚趾,偏这细微的动作反倒突显出这刻的亲昵。宋蔚南眼眸闪了闪,松开那踢了他一下的裸足,拿了毛巾包住的冰块贴上她的伤脚。
江幼心看着他的举动,到这刻才发现他手里的毛巾好像是挂在毛巾架上的那一条。“你……你哪里拿的毛巾?”毛巾架旁还吊挂了她昨晚洗的内衣裤。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帮她冰敷。“你家里的东西,你会不知道我在哪里拿的?”
“那你……”她再说不下去,粉脸好红。
“你以为我会多看几眼?”他未抬头,只是抓着她脚掌,适时将包着冰块的毛巾挪开几秒,再重新覆上。“家里还有个妹妹,什么样式的我没看过?”
“那又不一样!”内衣裤被喜欢的男人看见,多尴尬。
“怎么不一样了?”他抬眸看她,一脸兴味。
“看妹妹的和……和……”她硬是憋着羞涩,满脸通红,一时间又找不到适当的词来形容自己,她脱口就说:“和陌生人的怎么会一样!”
“你怎么会是陌生人?”像是被她带了稚气的语言逗乐,这刻的嗓音格外温柔,两人皆为之一愣。
对视片刻,他先低下目光,再无话。
气氛突转暧昧,自己的脚又还在他掌中,她很不自在,垂眸看了眼他半湿的发,她缩了缩脚,说:“其实我自己冰敷就可以的,你到现在还是一身湿,要不要去洗个澡?要是感冒了就不好。”
“你这里有男人的衣物让我换?”他是有些试探的意思,但她没听出来。
“没有。不过我房间阳台有洗衣机,是三合一的,可以烘干衣服,你可以把衣服放进去烘,再去洗澡,等你洗好时衣服也差不多干了。”
他抿唇默思片刻,直起身来。一身湿黏确实很不舒爽,于是他把冰块交到她手中,俯身看她。“我进去洗,你自己敷,不要再起来乱跳。”
她垂眸应了声,两手反覆做着一样的动作,只是冰块融化,湿透的毛巾不停滴着水,她不得不起身,想再去拿条干毛巾,才一转身,都还没移开半步,他已一身清爽地从她房里走了出来。
“不是要你别乱动?”宋蔚南一步出房门,见她起身,冷了声嗓。
像是被抓到做错事,她有些无辜的眼神。“毛巾湿了,想再拿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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