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城里所有茶庄皆使出浑身解数来争取贡茶头衔,以闻香、看色、品味三个部分作为评比考量。
赛茶会一般都订在清明过后不久,让各家茶庄有时间将清明前后采摘的茶叶烘干炒制成成品。
新茶采摘之后,根据各地风土、茶叶特性不同,用蒸之、捣之、拍之、焙之、封之等各种办法来制做成茶。
到了明代,炒青制茶法盛行,更有烘、晒等各式各样的制茶法,所制茶叶口味多样化,不但饮茶之风无比繁盛,甚至还远销至欧洲。
最极品的茶只能用当天清晨阳光未出时,沾着露水采下来的嫩尖所制,这样的茶叶在开水冲泡过后,色绿香高,味道鲜醇,芽叶完整。
只是各家制茶方法与茶叶都有些微不同,谁家的茶叶才担得起极品一词,能送入皇宫做为贡茶,便是各家茶庄争夺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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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表哥。」娇嗲的声音出自身穿粉红色重纱长衫的粉嫩小姑娘口中。她头戴泉州琉璃坊进口的琉璃发坠,手摇秋意坊出产的手绘绢制扇,搧出来的风香喷喷的,那是法兰西国上个月才运来的玫瑰水的味道。
呀,她擦的胭脂是应天府凝碧居出品的粉雾霜,那可是宫中贡品级别的东西。啧,这年纪不过二八的小丫头,光全身上下的行头大概就要上百两银子吧。
跟在谢木栋身后的张来福,以总管的专业眼光仔细打量面前这位年方十六,人称泉州一枝花的程家茶庄大小姐程罗衣。
其实程大小姐在泉州城里也算是个名人,先不说她《女诫》、《女儿经》、《相夫教子论》读得滚瓜烂熟,她对茶叶的特有天分更让她去年荣获茶叶仙子的称号。
而这样的大家闺秀、美丽才女、贤良淑德,就算是喜欢一个人,也只能在礼教所允许的范围之内,将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含情脉脉地喊上一声「大表哥」。
张来福在心中拚命地摇着头。可惜,这谢木栋是名草有主了,谁叫妳来晚了一步呢。
「姑父,姑母,这位就是人人称赞女扮男装、英勇护主、万死不辞、大难不死的那位张来福张姊姊吗?」程罗衣莲步轻移,一阵香风就这样飘啊飘地飘了过来。
其实张来福很想大叫一句,别、别过来,您身上的玫瑰水味道实在是太香了!不过,这个时代的香水怎能要求太高,她只能暗自幻想自己掉到了香水槽里。
「表小姐如此形容,在下实是惭愧,小福不过是在做身为谢府总管应该做的事情罢了。」张来福微微躬身。
「还总管哪,刚刚姑父、姑母还在说,要将张姑娘收为义女,到时候我见了木栋叫表哥,见了张姑娘就要叫一声表姊了。」体态婀娜的人儿往张来福与谢木栋中间一站,有点向她示威的意味。
这个小姑娘可不简单,想是谢木栋这几天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已经让府上的人们看出些端倪来,虽然大家未明说,但足以让这位自以为是谢家内定的媳妇人选焦躁不安了。
张来福抬起头,迎向那对着她而来的凌厉目光。
来吧,来吧,谁怕谁。想我读过五百本罗曼史小说,熟知女配角的一切伎俩,妳以为我还会怕妳吗?
哼!张来福眉毛一紧,大剌剌地回瞪着她。
两人就这样谁也不让谁地在客厅上学金鱼比起眼睛大小来。
一旁的谢木栋自然是不明白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他正在踌躇着如何向父母亲说张来福的事情呢。
令他感到安慰的是,爹娘对他的要求没有什么意见,答应了暂缓收张来福做干女儿之事。
「儿孙自有儿孙福嘛。」谢老爷自从女儿离家出走,又在应天府和陈家小子不是冤家不聚头之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不论儿子喜欢的是谁,只要年轻人高兴就好。
「夫人,我们先离开吧。」装作对客厅中的诡异气氛毫不知情,谢老爷对着自己的妻子说道。
两位长辈一起离去,客厅中只留着三个年轻人。
谢木栋不知所以,程罗衣银牙暗咬,只有张来福最轻松,她居然尽起下人本分,拿起茶壶为他们倒起茶。
故意忽视情敌举动,程罗衣别过脸看向谢木栋。「大表哥,我们程家茶庄这次前来参加茶会,带来的可是程家绝品--银山雪尖。大表哥,你要不要尝一下?」她知道表哥此时心思都在赛茶会上,故而说道。
「表妹,关于茶会一事,我们谢程两家虽是亲戚,但大哥我也不会以此关系藉以打探妳家内情。」谢木栋婉言谢绝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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