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什么?问偶几岁喔?」她万万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对自己产生兴趣,说起话来有些结结巴巴。「呵呵,比你老很多啦!偶素老太婆一个啦……」
她不知道自己吞吞吐吐的闪避态度,只是更加证实他的猜测,他忽然兴起捉弄她的念头,忍不住故意挑一些敏感的话题来聊。
「妳结婚生子了吗?」他脸上维持严肃的表情,事实上却是玩心大起,就是要逗得不会说谎的房琦湘自己露出马脚。
这、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啊?!都已经说了她是个老太婆了,他还对自己的事情这样好奇,他什么时候改变宗旨了?
看他一副非得到答案,否则绝不肯善罢甘休的坚持模样,她避重就轻地,跳过会惹他怀疑的部分回答。
「我是有个儿子,虽然很多平常小朋友应该要有的东西,我都没有办法给他,可是他很乖很听话……」提起自己深以为傲的儿子,她忍不住放柔了嗓子,也忘了要装出台湾国语。
夏竞挑了挑眉。听她这样温柔甜蜜地谈论着另一个「男人」,不知怎地,他竟有些不是滋味。
他想起发生车祸的前一刻,自己从车窗看见的那个小男孩,还有陪在房琦湘身边,深情凝望她的男人。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非常幸福美满的一家人……他回忆着那幅牢牢在脑海中生根的画面,下意识地将那个陌生男人的脸换成自己的--
赫然察觉自己在想些什么,夏竞全身狠狠一震,差点没有摔下病床。
他在干嘛?!他疯了不成?居然会想要成为那样甜蜜家庭的一份子?别说自己对房琦湘根本已经没有感情了,他最痛恨小孩,绝对不可能会耐着性子和那种还没上小学的小野人浪费时间!
见他一脸复杂地沉默不语,房琦湘害怕他会从自己的话中猜出什么,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夏先生,你要不要下床走一走,外面天气很好喔!」她替他取来外出用鞋,蹲下身为他套上。
当她靠近他的那一瞬间,一阵幽幽淡淡的香味随着气息飘进他鼻端,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汲取更多清淡好闻的气味。
对了,这的确是自己以前常在琦湘身上闻到的香味没错!他不动声色地弯腰靠向她。她不喜欢用香水,这极为自然的体香,是她惯用的洗衣精和香皂揉合出来的特殊气味,是别人身上闻不到的……
嗅着这清新宜人的香味,他的心情没来由地大好--
自从视线被纱布遮盖以后,他一直很排斥外出走动,讨厌那种陷在黑暗中,必须倚赖他人的无力感。虽然房琦湘总是很有耐心地慢慢带着他散步,他还是提不起劲来。
但是今天却很反常地,因为这股宜人的暗香,他开始觉得出去散步也不坏,甚至故意把大部分体重倚在搀扶着自己前进的她身上,以便更加贴近她,吸取更多属于女人的特殊香气……
可怜的房琦湘不明白这男人心里的邪恶念头,只能苦苦支撑着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重量。
然而有趣的是,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距离近得很暧昧、很亲昵,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互相扶持的情人……房琦湘呆愣愣地盯着单口瓦斯炉上的水壶,但是水明明早在几分钟前就已经烧开,尖锐刺耳的哨音也持续不断地响了许久,站在瓦斯炉前的人依旧一点要将它关掉的意思也没有--
「阿雪,水烧开了!」就连半躺在病床上的夏竞都听不下去,忍不住扬声提醒那个心不在焉的女人。「阿、雪--」
「啊、是……是,我知道了。」她这才如大梦初醒,赶紧回过神来关上炉火,把即将烧干的水壶从炉子上拿开。
夏竞在厚厚的纱布下蹙起眉头。「妳在想什么想得那么专心?连水烧开了那么吵都没听见。」他摇摇头,不晓得到底该说她后知后觉,还是存心吵死他。
她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她是因为舍不得和他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才会心不在焉地任神志离开身体四处游荡……
「我……偶素在想……想今天晚上要煮什么给你『粗』啦!」她一边熟练地泡者咖啡,一边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你的咖啡好了。」
将香浓甘醇的咖啡摆上病床所附的活动桌,房琦湘习惯性地静静站在他身旁,等着收下他喝完的咖啡杯,就像个乖巧温驯的小媳妇。
见她不肯说实话,夏竞倒也没兴趣追根究柢,他拿起咖啡缓缓啜饮了一口,不禁微扯起嘴角。
「阿雪……」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脸上的表情看来有些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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