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啊──虽然还很痛,可是很奇怪,看着这伤口,我心里却觉得轻飘飘的……很……很快乐。」任意雯眼神迷离恍惚,彷佛正想起一段甜美的回忆。
「为什么妳会有这样的想法呢?」王智茵小心翼翼的问。
「因为……昨天,我发现我好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我……我好像喜欢上他了。」这情绪愈加清晰了起来,任意雯一说出口就觉得好轻松,好像心底一块压抑了两年的石头终于卸了下来。
「妳是说……妳喜欢季天齐?」王智茵讶异的叫了起来。
「不要大惊小怪啦!」任意雯小声提醒。
王智茵拉起任意雯的手,凝视着她,正经的说:「意雯,妳不要忘了妳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妳的未婚夫叫邱钟南──」
「我没有忘。」任意雯说完,忍不住感到空虚和悲伤。
「意雯!看着我──妳有没有想过,喜欢季天齐那种人,注定是一场爱情文艺大悲剧的开始。」
「为什么?」
王智茵想了想,仔细斟酌着说:「我听说──他是个情场浪子,他从来没有提及过他的家人,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家世背景。他喜欢独来独往的四处游历摄影,周末晚上在酒吧打工,所以认识很多形形色色的女人。他能轻易的让人爱上他,但他也能够很轻易的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他对女人不主动,但也不拒绝,女人爱上他是自己倒楣,因为他不负责!」
「妳怎么知道这么多?」任意雯第一次听到王智茵对季天齐做这么完整的分析。
「全校大半的女生都知道,那个小酒吧很多女同学为了他都去过了,全校或许只有妳不知道──」她理直气壮的回答,须臾,又无奈的说:「其实是摄影社的同学告诉我的,因为他知道我对手天齐很好奇。他对我说这些,是要劝我死心,想不到我却一字不漏的全部用来劝妳。」
「我不在乎这些……昨天我对他说了很多心里的话,他问我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说,不在乎的话,就做妳自己啊!」
「他说得简单,妳和他又不一样!」王智茵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我和他不一样,可是……他为什么可以活得这么逍遥,而我不能?我好羡慕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执着,不在乎别人,总是可以活得这么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也没有主动和我说过话,我以为他一点都不在意我,直到昨天──我才隐约感觉到,他和我一样,一直在克制自己,以为我们都可以办到……」
「克制什么?办到什么?」王智茵很仔细的聆听,心里有疑惑就等不及赶快发问。
任意雯出了神的说:「假装不在意对方。」
王智茵清了清嗓子,想要拉回她的注意。「咳咳……意雯,妳不要再幻想了,不是我要扯妳的后腿,也不是因为我得不到季天齐的注意就嫉妒妳,而是……意雯,妳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她声调高了八度,加重了最后那一句话。
这句话像当头棒喝,剎然让任意雯的神智清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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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冲洗照片的暗房中,季天齐隐藏在阴暗的角落,手拿着电话聆听着。
「天齐,明天是妈妈的忌日……我和爸爸会去扫墓上香,你也去好吗?」季天齐的哥哥季天鸿,在电话中对弟弟说。
「不去。」季天齐将冲洗完的照片夹在吊着的夹子上,两眼漠然的凝望渐渐显现影像的照片。
「都已经四年了,你从来没有到妈妈的坟墓上上过香,你不觉得这样实在太过分了吗?」季天鸿还想说服弟弟。
「我并不觉得过分,一个不尊重自己生命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尊重,这样……我怎么有办法拿起香来祭拜她呢?」
「妈妈很可怜,她自杀是不得已的──」
「她有什么好可怜的,她什么都有,只不过得不到忠诚的爱情,有什么好自杀的?哥……我求过地,我求过妈妈……我求她为了我们,不要死,她还是……」季天齐的声音哽咽,鼻梁冒起一阵酸苦。
季天齐的脑海中,又开始闪过一幕一幕他极力想要遗忘的情景。
──母亲发现父亲的背叛,隔天,她站在父亲的办公大楼顶端。
──当年他只有高中三年级。
他在家中发现两封遗书,随即赶到父亲工作的大楼。他站在楼下,下意识的仰头望向天空,只见在十八层楼的顶端,母亲一头飘逸的长发和白色长纱裙在空中飞扬。
他死命地赶到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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