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奈呀!在他身旁多年,付出的种种竟换不到席介天一个微薄的青睐,他只当她是得力的助手,心里搁着的……只是段昕月那名女人,那女人一出现竟就掳掠了他的心!
纵然……她已弃他而去,下嫁他人。
***
意识逐渐清醒,茉莉睁眼后却是一片漆黑,她的双眼被布条给紧紧蒙住了,双手双脚也分别被捆绑了起来。
她使尽力气想挣脱手脚的捆绑,奈何绳索是那么无情地紧紧束缚着,恐惧、慌乱,加上拼命挣扎的力量,让她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粗糙的绳索将她细白的肌肤磨出疼痛无比的鲜红伤痕,明白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功,茉莉垮下肩头,放弃了挣脱的欲念。
随即,她想到更重要的事……
没有眼镜,她没有安全感,尤其身陷在这种危机之中,她甚至不知道一片静默死寂的空间里,是不是有人在监视窥伺着她,纵然双眼都给蒙住了,她还是要找到眼镜,陪伴她十几年的眼镜是她惟一觉得熟悉、能获得一丝丝安全感的东西。
她喘息、困难地扭着身子,胡乱地在地板上移动、匍伏,试图以身体的感觉去寻找她的眼镜,额上沁出辛苦的汗滴。
倏地,她警觉地停顿所有动作,全身的寒毛都惊吓地直竖起来……
一缕香息无声无形地接近……
有人正接近她!
茉莉尽力屏着胸口剧烈起伏的呼吸和心跳,轻嗅着拂鼻而来的香味。
那味道……像是古龙水,她不曾闻过的香味,沉稳内敛却神秘……很好闻的一种香息。
她判断,接近她的是男人。
“你在找眼镜吗?”
席介天弯腰拾起被抛掷在地上的眼镜。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茉莉警觉地弓缩着身子,迟续吃力坐起,这名男人的嗓音低沉无情,像从阴冷的地窖传来一般。
“哼!愚蠢!”席介天鄙夷地自鼻腔冷哼出声。
“你……到底是谁?”
“你不觉得死到临头还问这种问题很愚蠢?!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你不知道绑架是会被判重刑的吗?”
茉莉提起勇气嗫嚅出声,身体却忍不住打颤,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躯紧贴着墙壁。
“哼!”席介天淡漠哼声。
茉莉更加惶恐地蜷缩着身子。
“你太低估我了!”
他从来就没有任何惧怕顾虑,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以他的身份或身价,谁会相信他的犯罪行为?
“你——”这人好狂妄!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花了三百万的代价抓到你,也能花更多的钱找人顶罪,想拿钱当代罪羔羊的人多的是!”
那股香息更逼近了些,茉莉咬唇抑制住畏惧的不断颤抖身子。
“既然你有钱,为什么要绑架我?”
绑架若不是为钱,那么目的就更可怕了。
“很快……你就会知道。”
利刀一划,她脚上的束缚松了开。
不顾一切,也不管双眼被遮蔽了视线,茉莉一起身便横冲直撞,没有方向地窜跑,恐惧已教她忘记任何理智。
席介天不为所动,冷眼看她无知莽撞的举止、看着她跌跌撞撞地撞上一旁的柜子后,呜嚎地屈膝下跪。
“噢……”茉莉闷声呻吟,强忍疼痛。
“不要做任何无谓的挣扎,你跑不掉的!”
四周,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茉莉知道那个人离去了,至少,离开威胁着她的距离。
因为那股香味已远离她的鼻尖,空气里只飘散着似有若无的一缕余味。
他到底是谁?
抑不住心中强烈扑来的恐惧,茉莉激动地发颤,将头枕在膝上呜咽出声,蒙住双眼的布条都被她的泪给沾湿后,她开始逼自己冷静下来。
或许,她可以打电话跟好友白慕求援,白慕的老公是万能的黑社会老大,应当可以救她离开才对!
或者,打电话报警?
才燃起的希望,马上便教现实的冷水给浇醒了……
她苦笑,既然会被绑架,想必也不会有打电话求救的机会吧!
思绪一转,随即,她无奈一笑……
生死有命——脑中浮现这四个字。
算了,暂且不去苦思任何脱逃的计谋了。
她苦笑安慰自己:就当是好好让自己放个假!
自从扛起“远扬集团”的重担后,她过的日子是随时紧迫、难以喘息的紧张生活,已经好久、好久都不曾体会无事可忙的感觉,也忘了有多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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