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他姑姑匆忙闲,也忘了与明月打声招呼说明,况且明月请假一星期,自然什么状况都不知道。
这样的小小误会,让她对穆清风失望透顶了……
她以为,可以如母亲所说,试着等待,等待他想清楚的一天。
离开他家的那天晚上,她的悲伤都倾注在小小的客厅里,她小小而温暖的家、与母亲的双膝上。
她颓丧又悲伤,喃喃跟母亲说:
“不要了,我不要他了,再也不要缠着他。我只会惹他生气、害他不快乐不开心,我不想让他这样子。”
妈妈频频心疼拭泪、安慰:“傻丫头,那傻男人不会不疼你。你这么痴情、这么傻,哪个男人能狠心不要你?乖……乖……就等着他回头……”
等着他回头……等着他回头……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她心上。混着她的眼泪、混着母亲的叹息与安慰,很不真实、很飘渺地存进她内心。
但是,他真的会回头吗?空荡荡的停车场,回荡着穆清风缓缓沉沉的足音。
寂寞男子正步往家的方向,但家里,并没有一颗温暖的心,期盼着他的归去。
今天下班后,穆清风拒绝了毕逍遥的邀约,没有随他去他们常待的那间Pub,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屋子——只有他一个人的孤独空间。
半个月的时间,他觉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因为一颗心不知道遗落在这城市的哪个角落。
循着一成不变的生活轨迹,他回到家门前,掏出钥匙开门后,进屋、开灯、宽衣、按下答录机。
嘟……讯号声之后拨放留言。
“嗯……清风,在吗?我有事告诉你,回我电话。”毕逍遥的声音从答录机传出。
他陆续听完几个留言,而后拿起无线电拨着毕逍遥的电话。
下班前才联络过,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要说?前些日子的不愉快,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穆清风知道,无理的是他自己。
那帮朋友太鸡婆,他并非不了解,他们早看不惯地的深沉,怕他早晚会发霉,所以老想剖开他的心,摊在阳光下晒一晒。
一番好意他心领,再计较就没度量了,这段时间,他与毕逍遥仍然联络,仍然相约喝酒。
“什么事?”他以肩膀夹着话筒,解开两袖的钮扣。
那端毕逍遥沉吟,叹息后开口对他说:“我接到明月的喜帖,她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明月的伤心,穆清风的那帮朋友们都知道。明月要结婚的消息,是毕逍遥顽皮的戏弄,但穆清风的确当真了。
动作停顿,深沉的打击轰地在他心中炸开,但穆清风何等好强?!他发出一贯的冷冷笑声。“哦?那恭喜她。”
语气之平常,让那端的毕逍遥不甘愿地戏谑调侃。
“唉,我知道你不可能没感觉。别难过,不过是个女人嘛!”他用穆清风时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挑衅他。
“……”穆清风没吭声。
她不同。他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没事了吗?我要挂电话了。”无声地调整呼息,他对毕逍遥问道。
“没,就这件事而已。”就不相信这还不够整你!
“嗯。”他回应,并收线。
瘫坐在沙发上,穆清风怔忡失神地盯着天花板看。
她要结婚?可恶,她离开他不过半个月。难道,真的只是打赌愚弄,她赢得他的心之后,抱着胜利离去?
心里头,掺着微酸的忌妒。她穿起新娘礼服,是什么模样?很美、很漂亮吧?
该死的!她是为了别人而美丽,关他屁事。
他把音响扭开,切换到热闹的ICRT。
早知道不应该回家的……他应该答应毕逍遥的邀约,在Pub尽情畅饮,让喧嚣的声浪与吵闹的音乐,彻夜淹没他,享受他向来拥有的自由。
这屋子好冷清,连ICRT没有间隙的持续吵杂声,都填不满一屋子冷清。
他心烦地走回卧房,瘫平在床上。
日子怎么这么难熬?她的笑容像魔箭穿心,嵌在他心上拔不掉。
她本来是那么无赖,现在怎么不再找他?她要结婚?嫁给别人?她连这消息都不肯亲自告诉他?不……让他沉沦吧,他宁可她对他无赖。
可不可以别嫁人?
合着自己手腕上的BOSS香水味,幻想着她甜笑着告诉他:你好香啊!这是我心爱的风专属的味道……
他叹。月儿呀,你才香,魂萦我梦中的一缕馨香。
他嗅着她睡过的枕头,想着她的气味,想得好疯狂,想得好痛苦,简直快要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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