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世拓扑向大床,连被子都懒得再盖,直接投入梦乡。
岂料才闭眼三秒,外头的门铃又响起,他顺手抓了被子盖在头上,当作没听见。
门铃声声呼唤,似乎也打定了主意要把他叫醒。
他再抓个枕头蒙着头,直到觉得快不能呼吸了,那该死的门铃声还是响个没完没了……
“啊!”他烦躁地大吼,丢开枕头、棉被,冲到对讲机前按下通话键——
“请问……”
“这里没人姓廖!你是听不懂国语还是听不懂人话!”他怒吼道。
小屏幕上的脸孔立刻被震退一步距离,但随即又靠近。
“不是,我只是想请问一下……你是哪位?”她捂着胸口问道,虽然感受到对方的怒气,还是得把事情问清楚。
“我是这房子的所有人。”他强调身分,所以很清楚这里并没有她要找的人。
“可是我舅舅给我的地址就是这里,台北市……”她重复念着纸上的地址,明明就是舅舅一家人的地址没错呀,怎么可能换了屋主?
“……”对讲机里一片沉默,没有半点声音。
“喂喂……先生……先生……”她等不到响应,又按了几声门铃。
唰——
突然一旁的大门被无预警地拉开,一个怒气冲天的男人从门内冲出来,横眉竖目,恶狠狠地瞪着她。
丁花梨怔然地望着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男人,他高头大马、朗目疏眉,深邃的五官不仅将他的容貌刻划得十分鲜明,还让他身上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尤其是他用那双跟发色一样漆黑,却显得杀气腾腾的锐利目光盯着她的时候……
清丽的小脸满是惊惶。
“你、你好,我叫丁花梨,我来找我舅舅,他说他就住在这里。”她咽下恐惧,鼓起勇气向他自我介绍,虽然心里也很怕这个看起来像是想要扭断她脖子的男人会真的付诸行动。
崔世拓看着这个留着一头短发、不施脂粉的女子,身上穿一件大外套、圆点棉T,下半身居然搭配一件素色长裙,脚上更惊人地穿着一双白色短袜……
好一颗吓人的土包子!
他的浓眉愈压愈低,对她这身毫无品味可言的穿着完全无法苟同,就连他雇来打扫屋子的钟点阿桑,都穿得比这女人象样!他的目光只肯停留在她那张还算眉清目秀的脸上——
“我管你祖宗八代住在哪里!总之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我也不认识什么姓廖的家伙,所以你快给我滚,不准再乱按门铃吵我睡觉!”他张口大吼,只想轰走这个有碍观瞻的土俗女。
睡眠不足已经够让他火大了,没想到张开眼还要见到这么“难以入目”的画面,真是令他不暴走都不行。
“……对、对不起。”她结巴地道歉,就像看到一头狮子突然冲出栅栏来对她张口嘶吼一样,整个人被那震耳的音量吓得有点傻掉。
砰!
他二话不说地甩上大门,徒留她一人站在门前,呆望着那道还隐约残留着肃杀之气的门板,有点惊魂未定地摸摸怀里的包包……
“外婆,台北人好凶喔。”
***
傍晚五点多,崔世拓换上一套剪裁合身的手工西装,带着上午才赶好的设计图出门赴约,准备和一家大型精品店的业主进行最后确认。
车库卷门缓缓升起,他轻踩油门,车子才驶出车库又紧急地煞住——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开门下车,瞠眼盯着蹲在大门前那个一身俗气的女子。
都过了六个多小时,这颗土包子怎么还待在这里没走?!
丁花梨一见到是他,立刻朝驾驶座跑过去。
之前因为他说他在睡觉,所以她一直没敢按门铃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待在门外等他出来。
“不好意思,我问过附近的邻居,他们说我舅舅以前的确住过这里,两个月前才搬走而已。请问你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吗?”她急忙地追问亲人的去向,如果这个男人买下了舅舅房子,便有可能会知道他们的去处。
暂且不论舅舅一家人突然搬家却没告诉她的原因,现在找到他们一家人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
俊眸冷睇着那张充满期望的脸孔,从她等了几个小时这点看来,他倒是挺佩服她有这等耐性的。
“你都不知道你舅舅搬到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会知道?”看在她的态度还算是挺有礼貌的分上,他勉为其难地回答,否则对工作以外的事情他向来都没什么耐性,更不可能重复绕着同个问题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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