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觉得累了,还是故乡好!这些年老是在国外四处表演,却把你们忽略了。而且台湾的音乐也要有人出来接棒了,不是吗?」张爸爸看着他,神情有些百感交集,愧疚和不舍居多。
「是啊!我常惦记着你们,现在无忌又出国了,你一个人,我……我不放心。正好竹科那边提出邀请,我们就商量着先回国试试看。难道你不欢迎?」张妈妈说着说着,竟故意板起了脸,假意生气。
「小的哪敢!您是圣母皇太后耶!我高兴都来不及了,绝不敢说不欢迎。」张柏宇立刻作戏讨好。
我这才发现他实在很怕他娘生气。如果有人到了八十岁还在彩衣娱亲的话,别怀疑,那人铁定是张柏宇。
这顿饭就在和谐愉快的融洽气氛中结束了。我的心境变化可谓回然不同,从一开始的局促不安,到笑逐颜开、谈笑自若,甚至在一刻间,我决定了自己的未来,订好的目标,誓言要成功。
这样看似不关痛痒的谈话,成了我人生的转折点之一。多年之后,我再回首,或许会想着如果当年我选择了去台南,事情会怎样?我的人生又会往哪里走呢?我没办法回答自己,因为很多时候,走过的路没法再回头,就像射出的箭,再也收不回一样。我唯一能做的是活在当下,把握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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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度日如年的等待中,无忌终于打电话给我了。除夕夜,中国人照例要围炉吃年夜饭。在子时来临前,从大街小巷窜出此起彼落的鞭炮声中,电话也应声而响,一接起,终于是他--
「喂,我找裴琳。」那头说着话,没有自报姓名,但我却轻易听出是他。
「……我是!」在那一瞬间,我以为我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了,因为泪水已先夺去了我的声音。挣扎着,我困难地挤出两个字,泪潮却更汹涌。
「……新年快乐!」他也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接电话的就是我。
他不会知道,自从他出国后,家里的电话就被我霸占了,因为我不要错过任何可能是他打来的消息。
「……」在等待了十三天二十一小时又五十九分后、在蕴藏了千言万语后,我却无法成言,只有啜泣声道出我的心情。
「……别哭!裴琳!别哭!我会心疼……和我说话,说说话,好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既心急又不舍,但依旧温柔,依旧是他。
「……好……久!好久!我等你……好久了!」我抽抽噎噎,却忍不住埋怨。
「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气,好吗?」他的安慰不变,道歉也总只有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等这么久?我以为你……忘了我……」我的孩子气,我的担忧都是为了他。
「没忘!我没忘!只是有些事耽误了……对不起!」他的急切,他的歉意也是为我。
「你……好吗?」记挂多日的话语终于能对他说出。
「……很好!我很好……妳好吗?」他停了一会儿才回答,是不想让我担心吗?
「除了想你的苦太难受,其它都还好。」
「对不起……我也想妳。」
「……是吗?」我忘了相思也正折磨着他,却只看到自己的眼泪……真是太自私了。
「真的!我真的很想妳!我发誓……」
「我相信。」我打断他的话。「我真的相信。学校还好吗?」
「还可以!只是这儿太冷了,有点不习惯。」我惊觉他浓厚的鼻音和喑哑的语音。
「你生病了?」我有些慌乱,更有深沉的愧疚,我竟没注意到他病了……
「没什么,小感冒而已。已经好多了,妳别担心。」他却安慰我。
「……对不起,我太任性了。」我好想立刻赶到他身边。
「琳!别说这样,我不介意!我喜欢妳的任性。」他说。这样的包容、这样的宠溺,教我如何承受?
「好,那……我要你身体健康,好好照顾自己。」有些霸道、有些不舍是我唯一会做的要求。
「好!我答应!还有呢?」
「我要你每天想我,一天三餐外加消夜,最少四次。」
「好!我连作梦都想!还有呢?」
「这是最后一个了……我要你回来!」
「……琳……」那头传来的低喃和犹豫像一只盛满热油的油锅,将我的心煎熬得撕裂哀号。
「开玩笑的……我只要你能常常打电话或写信,就行啦!」但这颗心除了他回来,否则谁能修补?我在这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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