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爱撒娇的小鬼是妳才对吧!是谁整天像是无尾熊似的抱着布偶睡觉的啊?」
「我哪有整天睡觉?」
「我是说妳抱着布偶。」
「我哪有抱它?只是靠着它而已!」
「有啥不同?」
「当然不同。抱和靠……」
「靠?靠什么?」
「靠……靠左边走啦!」
「错!行人请靠右走!」
「我……我不走了,行呗?」
「行!妳住哪?我送妳?」
「玛丽隔壁!」
「好巧!我住玛丽隔壁的隔壁的第一百间耶!」
「我……我认输……好哥哥,饶了我吧!」
「哼!谁是爱撒娇的小鬼啊?」
「我!是我!」可以了吧?好想翻白眼。
「好!既然妳认了,我就大人不计小鬼过,原谅妳一次。走!我请妳吃冰。」
「好!我要加仙草、绿豆、布丁、炼奶,但是不要冰。」
就这样,小宇哥和我,手牵手快乐地向「阿美刨冰店」出发,和平结束了无聊的斗嘴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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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疲劳轰炸式的考试终于结束了,这段时间张柏宇确实信守承诺,陪我南征北讨,替我伴奏兼加油打气,无形中我们已培养了良好的默契,也建立了深厚的情谊。我发现自己已经愈来愈习惯他的陪伴,愈来愈依赖他的主动体贴,也渐渐将张无忌的身影锁在心房深处,不再动不动就想他,不再去惦记他离开的时间有多久……我不知道要彻底忘记一个人要花多少时间,但我知道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思念、不去回忆。
日子总要过下去,人总要向前看,不是吗?我对自己说:「忘了他不容易,但思念他更磨人,不如让时间去决定,我只要记着他爱我,我也爱他,就行了。」
六月凤凰花开,骊歌轻唱,催促我们往下一站走去。但「告别」总是伤感,总是带着淡淡的哀愁,尤其是参加「毕业典礼」。那场面庄严肃穆,那一声声「珍重」,那一句句祝福,似乎是催泪的化学药剂,总教一群老大不小的为人师表和青涩少年哭成一团,而我也在其中……
「……老师……我舍不得你耶!」我抱着既是我的严师也是好干爹的大炮撒娇。
「老师也舍不得妳啊!」假音又出现啦。
「我不想毕业了啦……」我挤出两滴眼泪。
「好哇!那妳就留级重读,再陪干爹一年好了。」大炮不怀好意地说。
「我不要!人家只是一时冲动,随便说说,你也当真?」我抹干眼泪,大声抗议。
「早知道妳是装的。真是可惜了,白白浪费我两瓶好酒。」大炮现出本来面目。
「厚!那我也叫了两年干爹,还兼跑腿打杂,这笔帐怎么算?」我也不客气了。
「什么……贡丸汤和棒棒糖都不知吃了几桶了,还敢算帐……」大炮眼露凶光。
「好嘛!好嘛!大不了这束花送你,当作补偿喽!」我看情势不妙,立刻献上贡品投降。
今天一早,我家老妈特定上花店,买了一大束鲜花,说是要我献给最--照顾我的亲亲干爹。本来我嫌花束太大太重,捧着到学校实在太招摇,这下可真派上用场,多亏了英明的老妈。
「哼!算妳有良心。看在花的份上,我就再送妳一份『毕业礼物』,免得妳说私小器。」大炮收下花,大发慈悲地说。
「什么!哇!干爹英明!干爹最棒了!我爱你!」我高兴地搂着他,肉麻兮兮的台词也大方说出口,反正当作「日行一善」就行了。
「行啦!行啦!别再对我日行一善了。喏!礼物在这里,妳可要好好收着,别掉喽!」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拿出了一个黄色信封,还对我眨了眨眼,仔细地交代着。
哇!乱神秘一把的。我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打开,抽出了里头的一张薄薄的东西。
啊!这……这是无忌的照片……照片里的他依旧冷酷帅气,是他刚转来的时候照的学生照。
我抬起头,泪眼对上一脸慈蔼的纥爹老师。
「您……您怎么知道……」我既惊讶又激动。原来我的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从未遗漏。
「唉!干爹年纪那么大,吃过的盐比妳走过的路还多……妳和张柏宇玩的小把戏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记着!人的眼睛会在不知不觉中泄露了自己。嘴巴会说谎,眼睛却骗不了人,知道吗?」他说完后又和蔼地摸摸我的头,慢慢踱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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