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忘了你(44)

2025-03-03 评论


在琴音忽而喁喁低语,忽而热情澎湃的纵情邀请中,我的笛音也由轻语低喃,转而心荡神迷,终究情不自禁与之翩翩共舞;一曲仲夏精灵的乐章,结束在柔美浪漫的遐想中。

掌声中,张柏宇站起身,执起我的手一同谢幕;镁光灯如交错的电光在我们面前不断地闪烁着;微笑中,我热泪盈眶,模糊的视线里似乎看见远方的看台上,无忌正向我招手……

我在心中吶喊:无忌!你看到了吗?我终于成功了!我终于站上了舞台,向世人宣告我对音乐的狂热与执着;这舞台、这曲子是我七年来的努力,我要告诉你!

我做到了!

回到休息室,我的心仍激动不已,颤抖的双手只能紧握着长笛,久久不能平静;这支长笛是无忌的遗物。七年前,无忌的外公来开导我,并将它转赠给我,希望我能留做纪念。

当我回到学校后,毅然决定改以长笛为主修;这么做,使我更能贴近无忌。当我吹奏时,彷佛能感受到无忌曾经留在笛子上的心情与温度:当我指尖触上那孔洞时,似乎正追寻着无忌的指法,与他相拥而舞。

F大毕业后,我赴美进修,并又和张柏宇恰巧在同一个研究所,再度成了同学兼搭档。这只能说老天爷赐与我们极深的因缘,却只是有缘无份。

我对无忌情深不渝,他也是。所以三年来,我们惺惺相惜,互助互慰,仍像从前一般亲昵如兄妹,这一点只有我俩知道,看在外人眼中,却总以为我们的感情不寻常,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对此,我已不想再多作解释。反正世俗的眼光只相信他们亲眼所见的,至于事实的真相反倒没人愿意去探求。而张柏宇的性向不同一般,也是我们不愿去暴露的部份,不是怕他受伤害,而是害怕他的父母亲无法承受。

而今天这场演奏会,正是由几位国际知名的音乐家发起,邀请美、加地区所有的财团、商社赞助的慈善义演,目的是为了能募款帮助社会上困苦无依的家庭及伤残老弱等。

在张爸爸的安排下,我和张柏宇有了首次登上国际舞台的机会。这是我梦寐以求的表演舞台,当然要全力以赴。

我相信在某个角落里,无忌也正为我喝采;甚至刚才在舞台上,我似乎就能感到他正贴着我的手,与我一同吹奏着乐曲。看着台下观众热情的回应,我更坚信七年前的抉择是正确的。

「小琳,妳刚才的表现很精采哟!」张柏宇看着我赞道。

「哪里!是你弹得好!」我谦虚地回应着。在他的面前,我仍不敢自大,毕竟他的才华洋溢,早被众人肯定,我只是沾他的光,才能有登台演奏的机会。

「别太谦虚了!现在的妳已非吴下阿蒙,水准堪称一流了。」

他还是十分恳切地赞扬我,倒教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我不是谦虚,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到了……这一切好像是作梦一样,有点不太真实。」放松了心情后,我有点茫然地说着。

「妳啊!就是自我要求太高了,一旦真的成功了,却又不相信自己,真是拿妳没辙!」他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像个疼爱妹妹的兄长,无奈地说道。

我挥开他的手,有些霸道,像是被惯坏了的孩子说道:「既然拿我没辙,就别再说我了。我的肚子饿了,陪我去吃饭!」

「遵命!」他假意行了个军礼,逗得我「噗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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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会后,是募款餐会。我才刚和张柏宇步入会场,立刻被张爸爸逮个正着。

他说要介绍这次的赞助单位给我们认识,我只好忍着饥肠辘辘,陪他向那些大老板一一道谢。

「王董,跟您介绍,这是我的儿子张柏宇,这是裴琳;刚才在台上轰动全场的就是他们。」张爸爸将我们同时介绍给一位年约五十来岁、一身名牌贵气的富豪大老。

被称为王董的是美国华人社会中颇有成就的商业巨子之一,只不过他的一双色眼瞇瞇地在我身上打量,教我空空如也的胃肠一番作恶,连最后的胃液也欲将吐出。

「……您好。」我忍着不适,客气地向他寒喧。

「妳好!妳好!裴小姐好漂亮啊!笛子又吹得这样出色,真是人美气质出众啊!」王董更露骨地淫笑着,似乎我成了他眼中的肥肉。

我下意识厌恶地退向张柏宇。他大概也感受到了老色魔的不怀好意,巧妙地上前一步,将我挡到了他的身后,并假意和他打招呼。

「王董太过谦了!小琳才刚崭露头角,一切还要您的大力支持,将来如果有机会,还请您多帮忙。」他的场面话说得真漂亮。如果换作是我,大概会说出「你去死吧,臭老头」之类的难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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