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幼梅,怎么让人放得下心?
“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幼梅摇摇头,拒绝了陈信芒的好意。“不用了,我又不是没带雨伞,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陈信芳望着幼梅坚持的眼神,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叮咛:“那你一回到周家,别忘了打通电话给我。”
周家?可笑的阿芳呀,怎么以为她还有脸回到周家?
“我要回家。”
“回家?回你家?可是……你家现在不是没半个人在吗?你一个人不怕危险?”
“你太多虑了,我以前还不是常常一个人在家,有什么危险的。”幼梅落寞地说:“自己的家里最安全,至少……不会受到伤害。”
此时此刻,她实在无法面对诗尧,再看他一眼嘲讽的笑容,再听他一句讽刺的话语,都只会让她坠入无底的痛苦深渊。
看见幼梅又出现那种痛楚的神情,陈信芳实在不忍心再刺激她,只好再度叮咛:“总之别忘了拨通电话给我?”
幼梅抬头望着陈信芳,对她露出感激的苦笑。“谢谢你,阿芳。”
在这种时候,也只有友情是最可靠的了。
“那我先走了。”幼梅撑起了雨伞,一个人走进了黑暗的大雨中。大雨淅沥哗啦地下个不停,斗大强劲的雨珠猛烈地敲打在伞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幼梅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心思根本不在眼前的路上,早就不争气地飞到她全心所系的那个男人身上。
想起诗尧温柔多情的眼神时,她的嘴角忍不住地飞扬、她的心也抑不行地狂跳;忆起诗尧残酷冰冷的言语时,她的眉头紧紧深锁着,一颗早已暗许的芳心禁不住打击而拧了、疼了。
早知道她已深爱上了诗尧,但她终于领教到他对她的影响他是这么轻易、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左右她的悲喜、主宰她的苦乐。
幼梅心事重重地踩着沉重的步伐,耽溺于患得患失的心情起落中,她终于听见身后传来鬼鬼崇崇的跟踪脚步时,她才猛然惊觉危险的逼近!
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别逼我再制造另一场意外!
幼梅的脑筋里突然闪过那个匿名男子的恐吓,直觉地认定身后那不知道跟踪了她多久的人,就是那个始终未露脸的变态人。
怎……怎么办呢?早知道让阿芳陪好回家就好了。
幼梅害怕地咬着下唇,娇小的身子不住地颤抖,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只是,无论她走得多快,身后那如影随形的脚步声也始终毫不间歇地紧跟不放。
幼梅害怕极了,这几天在报纸上看到的强暴案、杀人奸尸案,一一在脑海里浮现,她不敢回头,脚步更不敢稍作停留,深怕一个耽搁,身后那如虎似狼的恶人就会将她拆吞入腹。
就这么提心吊胆地在路上疾走了一会儿,幼梅终于受不了这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压力,拔腿飞也似的狂奔,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街巷里乱窜。
只是,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在慌乱中她下意识所选择的道路,是通往周家的方向……
没命似的狂奔了许久,幼梅看见路边有座电话亭,她想也没多想地冲进去,丢了硬币,用颤抖的手指快速拨了一组号码——
“周诗尧服装设计公司,请问你找谁?”
“诗……诗尧?”谢天谢地,他在!
“幼梅?”诗尧一听就认出了她的声音,只是……她的声音怎么抖成这样?
“救……救我……”幼梅惊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唇齿不住地打颤。
“救你?怎么回事?”
“有人……有人在跟踪我……”
诗尧微愣了半晌,才僵硬地开口,“这次你们的赌注是什么?欧洲七日游?”
“不……”
“不是?那么是什么?韩国滑雪?”
“不,不是的!真的有人在跟踪我。”
“要恶作剧找别人去,我没有兴趣陪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诗尧冷淡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耐烦。
幼梅慌了,她心急地想脱服诗尧,颤声哭喊。“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啊啊啊啊——”一个黑影如鬼魅似的靠近电话亭,吓得幼梅扔了话筒拔腿就跑,连伞也来不及拿,就这么冲进了滂沱的大雨中。
那个黑影走进电话亭,抓起悬在空中的话简,附耳一聆听。
“喂?喂?幼梅?”诗尧略带疑惑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黑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冷哼一声将电话挂了,即快速地走出电话亭,往幼梅逃跑的方向疾步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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