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阳拿着用报纸摺成的纸棍往张大牛头上用力一击,震得后者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可嘴角的口水却忘了吸回去。
他所谓的“脑力激荡、智力开发”,就是替这些死党恶补功课。
“对……对不起,老大,我会认真的。”张大牛赶紧把眼镜戴好,用力看着这张地图。到底哪个有着和垦丁国家公园海岸一样的地形?是纽芬兰岛?还是格陵兰岛?还是……天呀,这ABCD每个都长得挺像的,他看得眼都花了。
“你给我认真一点喔,再混,小心我再也不救你。”这次寒假大家约好要去爬奇莱山,绝对不能冒出一、两个不合作的害群之马,若落得补考,那多扫兴。
“是。”张大牛的脸愈垂愈低。
“大牛呀,不要害我们整个寒假都得关在家里呀。”铁旗笑着揉揉鼻子,“我可不要被我妈逼着到处去拜年。”
“说得也是,大牛,你就努力点。”阿飞开口附和。
“还说我,你也好不到哪去。”张大牛见自己被大家拿来当笑话说,心情也不爽了起来。
“你们是在抬杠还是念书呀,有什么问题快发问,不然我要走人了。”贺阳突然想起他的掌上型电脑放在抽屉里忘了拿,如果被老师发现没收,那就亏大了。
“我是没问题了。”铁旗是这群死党中唯一有救的。
“我数学还不行。”阿飞承认。
“那这样吧,阿飞的数学就交给铁旗,至于大牛……你把有问题的地方做个记号,我晚上有空再帮你恶补。放心,如果不让你们都过关,我贺阳的名字就倒过来写。”丢下这句话,他双手擦在裤袋内,快步离开。
到了学校,正是最后一堂课结束,打扫环境的时间,他到教室拿了掌上型电脑正要离开时,他突然想起那个爱哭鬼,不知道她有没有去打扫厕所?如果她是唬弄他的话,明天老师八成又会对他来顿冗长的精神训话。
那才叫做天底下最可怕的疲劳轰炸!
贺阳绕到厕所看了下,却不见林薇菱的人影,他微蹙起眉头,才转身却听见后面发出阵阵怪声。
他直觉奇怪地朝声音来处走过去,发现那个爱哭鬼竟蹲在后面一边哭一边吐!
“你在做什么?”贺阳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又来了?我有扫厕所,真的有扫。”怕他不相信,林薇菱把洗厕所的刷子举得高高的,以示证明。
“喂,你卫不卫生呀,水都滴到我了。”他赶紧抓住她的手放下。
“对不起。”她脖子一缩,眼眶又红了。
“不许哭,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掉眼泪,我就吻你。”这女人不拿话吓唬一下,她就会拿眼泪吓他。
可不对呀,他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吻当工具?那应该是件很美好的事才是吧?天,他还真是被她的眼泪给弄乱了心。
“不要……”她紧张的退了一步,“我这就去扫厕所。”
林薇菱小心翼翼地往里走,但扫没两下就冲出来深吸口气,那动作滑稽得让贺阳哭笑不得。
“喂,你不拉屎的吗?怎那么怕清扫厕所啊?”他双手抱胸倚在门边望着她。
“我是怕消毒水的味道。”她捂着鼻子慢慢走进去。
可不一会儿,她又冲出来躲到后面吐了起来。
贺阳紧皱着眉头,看着她一脸痛苦的表情,最后无奈地走向她,抽走她手上的刷子走进厕所。
啐,呕呀!本来是要找她报仇的,哪知道最后做的人还是他!
“这女人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将来嫁人了,难道还要老公天天帮她洗厕所?真是。”他不服气地一边刷一边碎碎念。
林薇菱见他待在里头刷地,难以置信的张大眸,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你要自己刷吗?”
“要不然咧?看你吐啊!”他没好气地说。
“那……那我们算不算扯平了?”她小声地问道。
“什么扯平?”
“就是……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了。”她的声音充满脆弱的恳求。
“哦……”贺阳笑了,笑得很诡异。
“到底怎么样嘛?”他哦什么呀?急死她了。
“看我心情吧。”他拿起水管四处冲了冲,“好了,大功告成。”
看他就要离开,林薇菱立刻追上,但仍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就快期末考了,求你不要再来捉弄我……我怕我会准备不及,求求你了。”说完后,她朝他做了个九十度的鞠躬,接着就快步跑开了。
“什么跟什么嘛,你考试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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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