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帐时,欧吉桑忽然开口:“小姐,你是阿天的女朋友吗?”阿天?谁呀?
欧吉桑看她一脸迷惑,不由得伸出手指向天龙的房子。“就是那房子的主人啦!”
“你认识他?”太好了!也许可以从他这里多知道一点天龙的事。
“认识,当然认识。我在这里住了三十年,看着附近的小孩子长大,这里没有我不认识的人。”欧吉桑非常自豪。
“那你知不知道他平常都去哪些地方?”
“平常去哪里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欧吉桑打开收银机结帐。
“他在哪里?”挖到宝了,难怪古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这时候他大概在他爸爸的墓前忏悔。”他将包子交给她。
爸爸?忏悔?
“他有爸爸?”她还以为天龙是个孤儿。
“当然有爸爸,阿天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女孩说话颠三倒四的。
是喔!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即使是孤儿也有爸爸妈妈。
“老伯,你知道他爸爸的墓地在哪里吗?”
“知道啊!”便利商店的欧吉桑很热心的画了一张地图给她,还算不难找。
远远地,杜烟寒即看见天龙跪在那儿,他的身前有一堆熊熊烈火。
阴天,下着绵绵的细雨,丝丝雨滴不断地将他的世界打成碎片,熊熊的烈火融不掉他眼中的寒霜,飕飕的冷风卷起片片的纸灰飞向黑暗的天际,一切的一切仿佛像被定格的黑白电影,只有燃烧过的灰土色冥纸,以鲜血般的烈焰祭向苍穹,但他只能无语问苍天。
他一定是做错了什么事,才会三更半夜还跪在这里向他老爸忏悔。可是他做了什么?好奇心在杜烟寒心里滋长,她非要把它挖出来不可!
“你在这里做什么?”杜烟寒走近天龙身边。
是讨厌的天气,或是悲伤的心情让他变得迟钝,以致没发现有人靠近。
“你来做什么?”想必是那个多管闲事的便利商店老板告诉她的。
“来找你呀!”藉着火光,她看见墓碑上的名字。“席永得是你父亲?”天龙继续烧着纸钱。
“听说你是来忏悔的?”杜烟寒很不礼貌的问。
就像刚结痂的伤口忽然又被揭掉疮疤,令人痛彻心扉。天龙转过身狠狠的盯着她。“是不是来忏悔和你有关吗?”杜烟寒仿佛看见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发飙前显现出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不寒而栗。但是她不怕,各形各色的人皆有隐藏自己心事的方式,如果能释放他心中的苦,那么往后的日子必定能海阔天空,她自己不就是这样?
“当然有关系,别忘了我立志当你的情妇,而情妇就必须让男人开心、忘忧,既然要让你快乐,就有必要找出使你痛苦的源头对症下药。”杜烟寒一副很内行的样子。
此时此刻,这个女人让他心烦。
他忽然站起来,逼向她。“你知道吗?情妇要讨好男人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只要轻解罗衫,就能带领男人进入天堂。”这个女人不会了解的,男人与女人的构造天生不同。他对爱情的态度随缘,而男女关系就不是那么有原则。
男人可以毫无理由的和女人上床,只因为生理需要;女人则不然,一旦看对方顺眼,给了身体之后,整个人、整颗心就全交付到男人手里。所以他不敢轻言谈情感,只谈交易式的一夜情。
“你真的想?在这里?”杜烟寒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一步。
天龙看见她的反应,轻扬嘴角。“早说过你不是当情妇的料。”他并不想要她的身体,因为他不是禽兽,不会像公狗一样,在路上看到母狗就追、就想上!
杜烟寒松了一口气。
天龙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还是不要发挥太多同情心,免得好心没好报。看来,想知道天龙的事,还是得从别处下手。
大约清晨五点,他们回到天龙的住处,梳洗过后,两人累得倒头就睡,不再争执谁睡沙发、谁睡床。
大约睡到晚间八点。
天龙又梦见不愿想起的那一幕,一个年轻人将一名老汉推开,老汉冷不防地一个踉跄往前扑,正好跌在马路中央,一个亡命飙车族朝老汉驶来,摩托车轮辗过老汉……
“不——”天龙凄厉的大喊。
杜烟寒在睡梦中惊醒。“怎么回事?”尚未完全清醒的她,张着蒙眬的眼,看着满头大汗的天龙。
“没……没什么!”他痛苦的将脸埋于手掌中片刻,随即又换上一张玩世不恭的脸。“你该去执行答应我的任务了。”杜烟寒不情愿的回嘴:“一定要这样吗?”虽然她一心想当天龙的情妇,但并不代表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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