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他的动作完全是一气呵成的迅捷,容不下半点让她打岔的时间。
不敢置信的冲到车窗边,古贞贞扬手企图拍打那黝黑深沉不见半点光的车窗。
这家伙太目中无人了,她的问题都还没获得解答呢,他就想这么轻轻松松的摆脱她。
“喂,你给我等等。”她扑了上去。
“噗——”引擎郑重又咆哮的宣告着最后的答案似的,她连人家的车窗都还没沾上点灰尘,那车儿就这么大剌剌的开走了,然后迅速却沉稳的在巷口前端转了个方向,消失在她怔愣的凝视中。
“这怎么可能呢?”呆呆的大口大口吸着车子排出来尚未消散的废气,古贞贞的脑子突然涌起了热滚滚的笑意。
哈、哈、哈……因为这个事实的真相实在是太滑稽了,一放声笑,古贞贞好半天还无法止住。
敢情人家才不是有意对她伸出援手,他会出声相救,全是为了驱逐她跟那个倒楣被唬住了的王八蛋离开那辆有着四个圈圈的豪华轿车。
因——为——他——要——开——车——离——开——了!
“哈、哈、哈。”无法克制的,她笑得连气都快喘不过来。
终于,笑虫满意的全都散飘在空中,古贞贞这才收住气,长长的吸了口气,不由自主地,她脑子里更确定了两件事。
好人果然不见得有好报……还有,英雄也不一定会救美人的。
不过这英雄的行径嘛,倒是挺令人玩味的哟!
一抹带着好奇与兴味的浅笑展飘在古贞贞的颊边,望着他方才跨出来的那道门,她的眸光闪着钻石般的光亮——木梨道馆嗯,她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无聊的日子了——“哎哟!”随道这一声轻呼,古贞贞根本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一屁股就摔在地上。
该死的!一醒悟到自己出了声,她迅速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屏着呼吸谨慎的视察着四周的动静。
良久,四下寂然静悄、没有异样,风儿仍是暖缓的吹着,太阳也照常洒在每一处没有遮蔽的大地,连鸟儿都没多啼一声。
细细的吐出憋在喉咙的气息,但柳眉仍不自禁微颦着,她将被砖角划破的手肘移到嘴边,下意识的朝渗流着血丝的伤口吹着,一双眼机警又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瘦巴巴的身体像只正准备偷食的小花鼠般的弓缩在墙角。
柯竞方呢?他死到哪里去了?
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在木梨道馆守株待兔,她跟柯竞方才再次捕捉到那冰块男人的行踪,而且亲眼看见他将车子给开进了这栋屋子里。
这屋子真不是盖的,光是一整片由原石砌成的围墙就已经够让人赞赏了,更不用提那两扇气派的雕花大铜门,就像是在欧洲古贞贞堡里才看得到的,况且又是位处于忠明南路上闹中取静的住宅区里,足以代表里头住的人,哈、哈,非富即贵。
奇怪,怎么以前打这儿经过时,都没有多留意一些呢?
古贞贞还在咳声叹气的羡慕着这房子主人的富贵命时,有道轻悄却急促的唏嗦脚步声朝她靠了过来。
“跩妹,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怎么样?”柯竞方一双焦急的视线在看到古贞贞皱着眉送到他眼前的伤口后,不由得变成了讥讽,“拜托,只是细胞死了几个而已,连血都才流那么一丁丁,也值得你喊得像动脉被砍断了似的吓人?”他很不屑的拿鼻孔瞪着她瞧,“你也稍微忍一忍好不好?别忘了,我们是偷摸进来的,不是光明正大受邀走进来的。”
眉峰蓦然深耸,古贞贞瞪着自己的战友,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前一秒钟还不见人影,下一秒钟他就像鬼魅一样的出现在她眼前,而且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睨着她的伤口鄙视着。有没有搞错,她受了伤耶!就算伤口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他也用不着那么轻描淡写的将它带过呀,好歹也说几句安慰的话来听听嘛!
“柯竞方,我可是郑重的警告你,你别以为帮了我一此不忙,讲话就可以那么嚣张。”她很不满他的冷淡。
“小忙?”原本是沉沉稳稳的低沉音调蓦然拔高,柯竟方一双眼睛隔着眼镜朝她眯了起来,“古贞贞大小姐,你说得还真是轻松,没有我的帮忙,你能追查到这伙?哼,光只是杵在那个破道场外傻等有哈屁用?”他很不满她的过河拆桥,再怎么说,他可也是帮她守过几次“班”耶。
古贞贞倏然窒住了气。讨厌,柯竞方这家伙总是这样,老说这么实际的话。
“呃,你得意个什么劲?这次没跟到,我顶多继续守在那儿等他下一次的出现哪!”古贞贞坚持着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冷酷无情与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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