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见风清的背影,险些因她披肩的长发而认不得她,风清在外总扎着马尾,这是她的习惯。
没想到他会发觉这种事。「好久前就不绑了。」在他们别离那一天。
不再绑着马尾……是想证明,没有什么是习惯不了的。
「妳是说妳都这样见人?」席少凌觉得有一股气正窜了上来。
「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散着头发的风清一向只有他才能看见的,那样的风清比绑着头发的时候更多了份娇美,他不想跟大家分享这样的她。
木已成舟。「妳该告诉我的,告诉我妳不再绑马尾。」他就能立即阻止她。
「为什么?」她不懂。
「因为我希望……」席少凌的手往风清的长发撩去,「这个模样的妳,只有我能看见。」她的头发真吸引人,他的手已舍不得离开。
风清下自在地用手束起自己的发丝,将它们全置在单肩上,阻止他的碰触。
她这模样正好。「风清,妳可以背过身去吗?我想看妳颈上的伤。」
他的话教她忆起疼痛:「是你打的?」风清的神情有些不可置信,有些委屈。
是的了,否则还有谁呢?
风清的神情让他觉得自己罪无可赦。「嗯。」打都打了,要是再来过,他想他还是会下手。
风清恢复了理智。即使现在看到他,其实也不代表她等的人是他。「我等的人真的是你吗?」他都把她绑来了,不是吗?
「是。」她到现在还怀疑这个?
「那你大可出来跟我见面,用不着绑人。」
「我早就到了,是妳只顾着和席璇之聊天。」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即使如此,你还是该让我知道……你到了。」她没看见他。
「我不想。」他就是要看看她会跟席璇之聊到什么程度。
他一到,就看见风清和席璇之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刺红了眼、他气不过。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压根儿受不了风清身边站着的男人不是他!他真是该回来了,他可不想这情非得已的多年离别,因其它觊觎风清的人而毁于一旦。
会选择在席宅镂花大门前和她重逢,因为那是他和风清缘起的地方,结果冒出了个程咬金,严重坏了他的心情,他已不愿在席家的地盘和风清重逢,若直接跟风清说明,姑且不论她懂不懂,早就坏了他们重逢的气氛。
他索性绑了她。他不后悔,只是很舍不得因此伤了她。
「你在无理取闹吗?」
「如果……吃醋是无理取闹的话,我是在无理取闹。」他说得认真。
他会回来,就是因为他等够了。
「你在说什么?」风清因他的话、因他的神情而不自在,忽然意识到车子的空间太小,她感到一种压力。
「妳不懂吗?」他依旧注视着她。
看风清摇了头,席少凌笑了。
「不懂没关系,妳只是需要时间。」而他会给她时间。「现在可以让我看看妳的伤了吗?」
风清依言背对席少凌,将颈项露在他眼前。
席少凌蹙眉看着风清颈后的一片暗青与红肿。
「该死!」自己明明收敛了力道,怎么还是这般严重。
「很严重吗?」风清看不到自己伤势,只感受得到疼痛,听席少凌如此咒骂,可能伤处有些怵目惊心。
「非常严重。」他后悔了,如果重来一次,他不会这样绑她了。
风清因他的话笑了。怎会非常严重?她的脖子又不是断了,也无扭伤的迹象。
「妳还笑得出来?」在他这么自责的时候。
「只是皮肉伤,不是吗?」那无大碍的。
「只是皮肉伤?」皮肉伤也可以很严重,她不知道吗?「我为妳上药。」
席少凌拿出药膏,非常轻柔地为她抹上。「会痛妳要说,我会放轻力道。」
风清笑了,因为他的小心翼翼。「你的力道已经放得很轻了。」后颈处因药膏传来薄荷般的清凉感,疼痛纡缓不少。他有时候对她,总是细腻。
「妳别动。」
风清止住了笑。
「对不起。」耳朵后方传来席少凌的道歉。
风清讶异,她明白了席少凌是真的歉疚,否则他不会这样,他是不道歉的,只因他总是自认无错。
她想都不想地就说:「没关系。」她晓得他是对打伤她一事道歉,而非绑了她一事。
「别太轻易原谅我。」风清太善良。
风清思索了会儿。「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把我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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