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让我们一起为他祈祷。”林海薇跟宝妹四枚小小的拳头紧紧交叠一起,互相加油打气。
林海薇接着问道: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难道电影公司没派人出面负责?”
“制片跟导演刚刚离开。我想阿齐哥需要清静,所以请我们经纪公司代为谢绝一切访客。否则,以阿齐哥在圈内的人缘,一波波的访客只怕骚扰得阿齐哥想安稳睡个觉都不行。”
“你的顾忌是对的。”的确,当林海薇一跨出电梯门,放眼望去,长长的走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慰问的花篮,病房内更是花团锦簇。
“怎会出了意外?”林海薇拉着宝妹在沙发上坐下。
“女主角是个新人,应变能力跟经验都不足。在爆破小组引爆炸药后,她竟然吓得手脚发软,不听使唤。傻愣愣怔在原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已经安全逃开的阿齐哥距离她最近,也把她吓呆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千钧一发之际,他若不当机立断伸出援手救她,恐怕女主角会因此赔上一条小命。阿齐哥救人心切,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头救她,于是……意外就发生了。”
“那……女主角的伤势如何?”
“阿齐哥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她只是趴倒时手脚关节不小心挫伤破皮,并无大碍,倒霉受苦的反而是好心救人的阿齐哥。”宝妹忿忿不平的噘着嘴儿。
“阿齐为了救人表现得这么英勇,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好起来。”
“你也是这么认为吗?你也跟我一样相信阿齐哥很快就会复原?”
“阿齐如果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一定感到很安慰。”
“海薇姐,反正你也不是外人,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过,千万不可以让阿齐哥知道,他不准我到处宣扬。”宝妹神情一凛,紧张兮兮弓起身子觑一眼躺在病床上安静熟睡的康齐。
“什么秘密?”林海薇被宝妹逗趣的模样,逗得不禁噗笑出声。
“虽说家丑不外扬,不过,无人知晓阿齐哥的善行,对他很不公平哩!唉!都怪这些传媒目光如豆,把注意力全都聚焦在他闹不闹绯闻这么肤浅的话题上打转。我真搞不懂,未婚的俊男美女,彼此看对眼牵手谈个恋爱,这又招谁惹谁啦?媒体干嘛瞎起哄?搞得乌烟瘴气不说,还把阿齐哥塑造成花花公子的形象。”宝妹大表不满。
“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潜藏着偷窥的劣根性,尤其名人的绯闻,更是收视率跟销售量的万灵丹,在商业挂帅的社会也就难怪杂志跟电视台一窝蜂追逐,以满足观众的偷窥欲。不过,这些口水暂且打住,你内心到底想说什么?”林海薇好奇心大作,她见宝妹满腹牢骚似乎把话题给扯远了,赶紧推推宝妹的手肘。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阿齐哥感激涕零吗?”宝妹言归正传。
“不知道。”
“几年前,我爸爸疯狂迷上六合彩,只要贡龟就回家打老婆孩子出气。我都高职毕业了也难逃他的毒打,手臂常常被打得乌青红肿。为了遮掩伤痕,一年四季我都穿着长袖衣服,哪怕是气温高到三十六、七度的大热天。”
林海薇吃惊的侧过脸看宝妹一眼。没想到整天嘻嘻哈哈的宝妹,背后隐藏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
“高职毕业后,我很幸运考进经纪公司当一名助理。其实,美其名叫助理,事实上干的全是打杂的苦差事。举凡为明星跑跑腿,买烟买饮料买消夜到接送明星赶通告拍戏上节目……等等。凭良心说,若没过人的耐心跟体力还真混不下去呢!有一天拍外景时,我热到满头大汗,汗臭味薰得大家搞着鼻子大叫薰死人了,我还是充耳不闻,打死也不肯脱下长袖外套。纳闷不已的阿齐哥趁我不注意时,突然从背后用力拽下我的外套,错愕的我糗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而阿齐哥则被我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一条条乌青伤痕震惊得当场愣住。”重提这段鲜为人知的伤心往事,宝妹神色复杂地耸耸肩扁扁嘴。
“后来呢?”
“收工后,阿齐哥坚持送我回家,要跟我父亲当面沟通。我百般推辞却拗不过阿齐哥,说来也真巧,平日南来北往四处奔波找宫庙找乩童找什么大石公大树公问明牌的父亲那天居然没出门。”
林海薇是一名好听众,不但听得聚精会神,更不会胡乱打岔。
“阿齐哥首先从闲话家常跟我父亲开始聊起,这一聊足足聊了三个钟头。最后,父亲老泪纵横的哭诉,自从他开计程车发生车祸,赔光家里所有的积蓄,父亲自责之余却不思脚踏实地从头打拼,竟异想天开妄想一夜致富。而下注签六合彩,在父亲眼里似乎是一条致富的捷径,于是一头栽进去。没想到愈陷愈深,终至无法自拔。父亲没钱签注,居然向地下钱庄借钱,高利贷利滚利,滚得父亲心惊肉跳,窟窿愈捅愈大,天天编织着只要签中一次特尾就咸鱼翻身的白日梦。偏偏好运吝于眷顾父亲,他受不了沉重的压力,于是,就打老婆打孩子发洩心头的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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